第四章 恍惚初醒(1 / 2)

白狐酷得像風,跨過群山萬壑,腳下一石子落入寂靜如常的河水,風把河水皺得極細的波浪。春日在河水上邊閃著一片一片的金光,而是春日落盡到了河底去了。似乎伸手就可以把春日拿上來似的。

一聲禽鳴自空中傳來,撥雲展翅,俯視下方,兩隻眼睛如銅鈴,地上一隻野兔在急速奔跑,跨過灌木叢

白狐在河邊停下,河的南岸,盡是柳條叢,沙沙的風拂過,綿延一片,黃葉漫舞,低語,呐喊,纏綿,新生的綠葉,生了就任其自然的生長,老了就任其自然的隨風銀舞。

望清微看著落葉,有新生的歡騰,也有逝者的悲歌,白狐聶聶向前口飲水,姑娘搖著手臂的鈴鐺,五指撐開,向著春日,春日穿流過指縫,臉上斜斜弄弄,或是照射進了眼睛裏,微微低頭,象一朵花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她從沒覺得這空是如此的晶瑩,如此的幹淨,如此的清澈,仿佛至極的璀璨。

白狐縱身一躍,耳旁風聲呼呼,姑娘緊緊的抓住少年的衣角,這白狐不似前麵那般柔和了,越來越急躁,驚得身後的樹木搖顫,亂葉簌簌墜落。越來越多的猛獸行於山間,咆哮聲震山河,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突然,白狐止住了身形。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周圍有許多動物在這片地帶轉悠,這座山峰呈現出的是一片光滑如鏡的麵貌,直徑有百十裏,像是被人一劍削平!崩碎的落石貼在地麵上,站在遠處,太陽直射上麵,如明鏡晃得人不能直視,可以想象,此山如果沒被人一劍削平,是何等的磅礴。時至今日,此山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凶險氣息,也隻有那光滑的鏡麵能照耀出當年的仙人一劍會當淩絕頂的時刻。

望清微靜立於山前,看此山越發得神奇,有吟唱至腦海中想起“道自虛無生一炁,便從一炁產陰陽,陰陽再合生三體,三體重生萬物昌。“眼眸深處,閃耀著一絲細微的光亮,一片的漩渦,在劃動著整片宇宙。有陽炁上升,陰炁下降。分清陰陽。此時宇宙內一片黑暗,有一燭龍,銜火精照門,張目是為白晝,閉目是為黑夜。此時畫麵一閃,地初開,有一人誕生,突然畫麵又閃到萬億生靈廝殺,眾神參戰,崩地陷少年一陣踉蹌,所有的畫麵全部消失了,他睜開眼,努力回憶起那個誕生人的臉龐,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引發了萬億生靈的廝殺?我到底是誰?

身下白狐吱吱的叫著,把少年拉回了現實,他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著白狐的毛發,白狐閉著眼,毛發像緞子一般柔軟,晶晶瑩瑩的。望清微在心裏想著,這白狐此番帶我來這,無非是想修道之法,可我自身無根無基,何談這一呢。白狐站起身來,後肢跪地,前肢匍匐在地,像人一樣跪求。

姑娘微訝問道:“白狐怎麼了?“

她沒有看見到白狐的渴求,白狐覺得這少年似謫仙,如若能得到些許指點,定能修成正果,化身為人,可歎在這深山中苦苦修道三百餘載,不敢犯任何傷害理之事,以露止渴,餐霞食氣,終是不得契機,前日曾聽聞有一降少年,出現於林中,便苦苦追尋,後來便又覓得山鹿,前去朝拜,犯了殺戒,終是有違理,今日又馱這少年來與此地,一切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