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姿高大容色昳麗,氣度威嚴霸道,即便隻是懶洋洋坐在那裏,也仍舊令人生出一種臣服他的心理。
霸君之姿,淋漓盡致。
他抬起桃花眼,接過女子遞來的茶盞,隨意呷了口。
他沉靜道:“能夠他的,我都給了。餘下的路,他得自己走。”
蘇酒點點頭。
她養孩子的觀念,和蕭廷琛如出一轍。
除了對玉碟偏心些,對待燃燃和魚皆是一般嚴格,可以容許他們玩鬧戲耍,但該做的功課卻不能落下。
可以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但道德品行一定不能歪。
他們也不會替他們做決定,甚至很多重要的決定,都是由孩子自己做出來的。
長此以往,燃燃和魚都養出了優秀的自我思考能力,在同齡孩子之中很有主見。
所以,蘇酒對孩子們其實挺放心的。
她有些困了,依俳蕭廷琛的肩上。
她閉上眼,想著年底之前就能回到故鄉,心裏不自覺地湧出歡喜。
正值寒冬,不知道金陵城是否落雪,不知道秦淮河是否結了薄冰……
金陵書院從前教過她的夫子們,不知是否健在?
昔年的燕子一定飛去了更南的地方,但是明年春暖花開時它們回到蕭府,就會發現,時隔二十年,蕭府的主人終於又回來了。
熱淚情不自禁地湧出,一滴又一滴,漸漸打濕了衣襟。
蕭廷琛溫柔地替她拂拭去。
他卷起織錦窗簾,外掛著一輪寒月,鵝毛大雪又盈盈而來,將山野林澗照得瑩白如霜染,可以清楚看見路旁的嶙峋梅樹開得紅豔。
他溫聲道:“大雪會一直替我們照亮歸途。”
馬車徐徐朝南方行駛。
車轍在雪地裏印出兩行痕跡,綿延著通向遠方。
無盡長夜裏,一騎快馬緊隨而來。
馬背上的男人,色若春曉,大紅鬥篷在寒風中獵獵翻飛。
丹鳳眼斂著歲月沉澱後的寧靜,他極目遠眺,“這輩子,你倆休想拋下我。”
……
二十後。
寬敞華貴的馬車,終於行駛到金陵城外。
車簾高卷。
蘇酒望去,記憶裏的城池依舊古樸而不失精致,像是在黃昏中梳妝的雍容美人。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她終於回來了……
她鼻尖一酸,轉身撲進男人懷裏,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抽噎得厲害,“我們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二十年背井離鄉。
幼時的一切曆曆在目,她曾無數次在夢境中思念這片故土,她曾無數次在夢境裏思念舊時的人。
而今,她終於回來了!
,
啊啊啊,寫的時候幾次淚目,真舍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