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後還會揪的!
是夜。
沉香殿裏伺候的宮人都睡了,燈影寂寥,萬俱寂。
燃燃精力充沛毫無睡意,從碧紗櫥後麵蹦躂出來,跑到殿外繞了一圈兒,又輕手輕腳地摸到搖籃邊。
哭包已經睡著了,蓋著一床花被,雙手很乖地藏在被子裏,正噘著嘴吐泡泡。
燃燃掀開花被,把摘下來的毛毛草塞進哭包的裙子裏。
這種草毛茸茸的,和肌膚接觸很容易起紅疹子,他前幾日不懂,大冷的沒有被子禦寒,他為了暖和就摘了好多毛毛草鋪在窩棚裏,結果睡到半夜起了滿身疹子,又疼又癢,渾身都漸漸紅腫起來,他沒有辦法隻能跑到泥巴坑裏滾,直到皮膚上的泥巴結痂掉落,才解了疹子。
“叫你哭!”燃燃惡裏惡氣地揉了揉蕭玉碟的辮子,一骨碌回了自己的碧紗櫥。
沒過兩刻鍾,蕭玉碟果然大哭起來。
整座沉香殿都被驚動,就連蕭廷琛都被請了來。
燃燃躲在碧紗櫥後向外張望,禦醫們都圍在搖籃邊給哭包看診,那個男人沉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指關節緩緩叩擊著花幾,儼然心情很不好。
殿中烏壓壓跪了大片,領頭的掌事嬤嬤一邊哭一邊扇自個兒耳光,氣氛可怕極了。
燃燃突然有點害怕。
蕭廷琛始終半垂著眼簾,禦醫確診過,紅疹是因為幼兒肌膚嬌嫩,和茅草接觸才引起的。
問題是,誰把茅草塞進了蕭玉碟的衣裳。
桃花眼冷冷沉沉地盯了眼碧紗櫥,那個家夥慌忙躲到更深處。
他扯了扯薄唇,“都拖出去,杖斃。”
殿中靜寂了一瞬,幾十名宮女內侍更加絕望地哀求磕頭。
蕭廷琛不緊不慢地一手支頤,目光涼薄地落在碧紗櫥那邊。
眼見著侍衛們要進來拖人,那個崽子終於繃著臉出來了。
的人兒雙手背在身後,黑葡萄似的眼睛濕漉漉的,“毛毛草是我放的,與她們無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好啦!”
蕭廷琛聲音淡漠:“為什麼要害人?”
燃燃別開臉,沒吭聲。
他隻放了兩三根毛毛草,隻是想讓哭包再哭一會兒,誰知道會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更何況他從前睡了一窩棚的毛毛草,後來不也沒事兒?
哭包還真是嬌貴!
他更加不喜歡那隻哭包了。
蕭廷琛盯著他漲紅的臉,淡淡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燃燃緊緊咬住唇瓣,不聲不響地踏出寢殿。
他趴在一條長板凳上,雙手死死捏成拳頭,隨著打板子的悶響,淚水染濕了睫毛。
然而他倔強地不肯哭出聲,黑眼睛盯緊了寢殿,燈影葳蕤,那個男人正抱著蕭玉碟。
他知道的,那個男人是蕭玉碟的爹爹。
他也好想有爹爹在身邊……
挨板子好疼好疼,家夥把臉埋進臂彎,在黑暗中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暴君他偏要寵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