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兒見他臉色不再如剛剛那般陰沉可怕,於是朝他扮了個鬼臉,好聲好氣道:“你打算如何處置陳簌和花月舞?”
宿潤墨背轉身,繼續注視平靜的水麵,“陳簌絕不能生下本座的孩子,所以本座給她喂了墮胎藥。至於花月舞……還是留給皇上處置,總歸,她姐姐花月姬乃是他的貴妃。”
判兒想了想,遲疑問道:“那陳簌以後……還是你的夫人嗎?”
“你希望她依舊是本座的夫人?”
“當然不!”判兒極快否定。
宿潤墨似有所料般低笑兩聲,聽得她頗為臉紅。
她上前抱住宿潤墨的手臂,仰著臉溫聲道:“那你以後會待我好嗎?就像你從前待陳簌那麼好?”
來自北涼雪山的姑娘,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素日裏總是頑劣放肆地上躥下跳,難得如現在這般嬌軟動人。
心翼翼的詢問,令宿潤墨冷硬的心髒莫名柔軟。
然而他在判兒麵前端架子端習慣了,仍舊繃著一張俊臉,淡淡道:“那得看你今後的表現。”
“要怎麼樣的表現才可以?”
“最起碼會寫中原漢字,會刺繡女紅,會彈琴作畫。”
判兒滿臉為難,“如果我學不會,你就不會寵著我嗎?”
宿潤墨挑了挑眉,“你呢?”
判兒糾結地咬了咬朱唇,旋即撒嬌般晃了晃他的手臂,“那我試著學一點好了,你也學著就多寵寵我唄?”
宿潤墨忍不住笑了。
他摸了摸判兒的臉蛋,鄭重地道了一個“好”字。
他明白,雖然結束了和陳簌的夫妻關係,但他和判兒要磨合的路還很長。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
蘇酒燒了兩日。
伍靈脂帶著一幫太醫從早到晚守在繡雲殿,可無論怎樣的藥物都沒辦法使她清醒痊愈,他清楚這場風寒隻是個引子,蘇酒大病不愈的真正緣故,乃是從前身體所遭受的傷害。
傍晚時分,他坐在繡墩上診過脈,沉默地放下帳幔退出內殿。
蕭廷琛就坐在外殿的圈椅上,他兩日未曾合過眼,此時眼睛裏血絲彌漫,啞聲道:“可有好些?”
伍靈脂搖了搖頭。
“砰!”蕭廷琛拂袖砸碎一隻釉玉茶盞,幾近暴怒,“你不是隻要養護得好,還能活兩三年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伍靈脂平靜道:“皇上也記得,須得養護得好,才能活兩三年。可皇上捫心自問,自打來到西嬋,蘇姑娘活得快樂嗎?”
蕭廷琛不語。
伍靈脂聲音淡漠,“蘇姑娘藥石無醫,不如試試用人參大補。西嬋富貴國庫充盈,從裏麵尋一株千年人參並不是難事,熬成湯羹給蘇姑娘每日服用,興許還能再續一段時間的命。隻是今後如何,還得看老的意思了。”
他退了出去。
霜降見蕭廷琛臉色不對,急忙帶著殿中伺候的宮人一同退下。
蕭廷琛獨坐殿中,一簾之隔,蘇酒麵如金紙地躺在榻上。
坐了很久很久,他緩步走到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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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年底開古言新書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