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把白露和霜降看做伺候的婢女,很多時候都把她們當親姐妹看待的。
這次凱旋回京之後,她不僅要幫她們求賜婚聖旨,還要給她們準備豐厚的嫁妝,讓她們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她琢磨了會兒,又仰頭望向橫梁,“墓,你可有心儀的男人?”
素來冷峻的少女,驟然聽見這種提問,不禁毛骨悚然。
她揚著眉毛冷笑,“我們這種刀口舔血的暗衛,是不會談感情的。感情,隻會讓我們手中的刀劍變得遲鈍。而遲鈍的刀劍,殺不了人。”
“那好吧。”蘇酒汗顏。
她低下頭,繼續認認真真做虎頭鞋。
墓依舊抱著劍,漆黑的瞳眸裏浮光掠影,如幻象般呈現出很多幼時畫麵。
那些畫麵陰暗血腥,大都伴隨著鮮血與人命,逐漸在腦海中模糊。
卻唯有一段記憶,這麼多年來始終清晰陽光。
那穿一襲月白長衫的少年,腰間佩戴綠玉簫,溫溫柔柔地朝她伸出手,“橘子,給你。”
於是那段記憶也沾染成橘子果香,甜甜的,酸酸的……
墓忽然狠狠皺眉。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瞳珠中隻剩下鋪蓋地的陰冷。
……
深夜。
蕭廷琛終於敲定完這場戰爭的布局和謀劃,漫不經心地返回大帳。
蘇酒知道這場戰役十分關鍵,怕他累著,於是親自端來熱水給他泡腳。
她坐在杌子上,捧起他的一隻腳,仔細替他褪去靴履和長襪,“兩後,你要親自上戰場嗎?”
蕭廷琛閉著眼,聲音透著涼薄,“朕喜歡戰場飲血。”
更何況,有他親自衝鋒陷陣士氣也會高漲。
熱水裏浸泡的藥材是蘇酒自己調製的,能夠非常有效的緩解疲勞修養身息。
瞧見藥材都泡開了,她把他的雙腳浸在水裏,認真地替他捏起穴位。
她低著頭,輕聲道:“那,你有把握嗎?”
“朕何曾敗過?”蕭廷琛好笑地睜開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西嬋下的戰書,約定在平原擺陣作戰。這種作戰講究排兵布陣,而宿潤墨最擅長布陣,朕最擅長領兵,所以妹妹無需操心。你在帳中好好烹製一桌佳肴,等烹製好的時候,朕也就凱旋而歸了。”
蘇酒沉默。
她跪坐在地,臉頰慢慢貼上男人的膝蓋,帶著幾分繾綣之意。
蕭廷琛看著她。
燈火跳躍在她的麵龐上,那是張清媚嬌嫩的臉,比牡丹更加傾國傾城,一雙鹿眼澄澈幹淨,眼尾總勾著濕潤緋紅,多少個日夜都浮現在他心中,這麼多年始終念念不忘。
大掌撫著她的發頂,他輕聲:“朕向你保證,絕不會死在戰場上,朕會活著回來見你。”
蘇酒淚濕於睫,竟忍不住哽咽起來。
蕭廷琛憐惜得不行,將她抱到懷裏,溫聲道:“大不了,朕允你那日前往觀戰,好不好?起來,酒還沒見過朕沙場征伐的姿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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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兩章挺甜的,應該算甜文吧……算甜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