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奈奈怔怔跪在原地。
她以為,蕭廷琛算算地,算到她謀害蘇酒,算到她意圖謀反,可他至少不應該知道她和裴卿城的事,沒想到……
她雙膝一軟,徹底跪坐在地。
眼前的景象一陣陣模糊,她仰著頭,蕭廷琛和蘇酒並肩而坐,他們看起來那麼般配,仿佛中間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她捂住臉,忽然哀哀地哭了。
蕭廷琛隻覺掃興至極,揮手示意把她拖下去。
中秋宮宴還在繼續。
蕭廷琛臉色不大好,和朝臣們話時也心不在焉敷衍以對。
蘇酒吃了半盞燕窩,正思考南宮奈奈和西嬋的事,霜降突然過來,附在她耳邊聲道:“判兒公主想見姐,是在殿外臨水回廊等您。”
蘇酒望向宿潤墨的席位。
他和陳簌正在吃酒,旁邊空了一個座位,顯然是判兒跑出去了。
她不動聲色地起身離席。
來到臨水回廊,判兒做中原女子打扮,正坐在扶欄上朝水裏扔石頭。
即便是熱鬧的皇宮,穿廊而過的秋風也依舊透著蕭瑟涼意,白霜覆蓋在落葉枝椏上,越發襯得那道背影寥落孤單。
她上前,“判兒。”
判兒回頭,眼睛裏似乎藏著陰霾,“你來了。”
“你怎麼了?瞧著心情很不好。”蘇酒從寬袖裏取出桂花糕,“剛剛在殿上沒怎麼吃東西吧,嚐嚐?”
判兒搖搖頭,又扔了一顆石子到水裏。
水麵清淺,借著月色和簷下宮燈可依稀窺見池底的卵石和錦鯉。
漣漪擴散。
少女的聲音比深夜的霜露還要清冷,“陳簌她,懷了身孕。”
蘇酒一怔。
“已經一個月了,府醫胎像穩定,怕是來年夏就能生個大胖子。”判兒笑著揉眼睛,“你不知道宿潤墨有多高興,這些都陪在她身邊,還不準我靠近落梅院,生怕我對她孩子怎麼著似的……”
蘇酒掰開她的手。
判兒也算是習武之人,指尖微糙,因為揉了滿手眼淚的緣故而透著冰涼之意。
蘇酒拿帕子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珠,憐惜道:“深宅內鬥,不適合你。”
“那我適合幹什麼?”
“飲馬江湖,對酒當歌。”
判兒便笑了,“可我就是喜歡他啊!為了他,我願意在長安落腳生根。蘇姐姐,一個女人最大的勇氣,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背井離鄉嗎?”
“傻姑娘,一腔孤勇的愛情固然可貴,但如果跟錯了人,那便什麼都是枉然。激流勇退,何嚐不是一種勇氣呢?”
蘇酒勸著,見判兒依舊不聲不響,不禁在心底惋惜了幾分。
她輕聲道:“你若執意要跟他在一起,那我替你想個法子。皇上即將派兵東征,為了節省資源和時間,恐怕會讓宿潤墨擔任隨行軍師。陳簌懷有身孕不便跟隨,你可以借這個機會求宿潤墨帶上你。恐怕他也不放心讓你和陳簌單獨待在府裏,你隨軍的可能性很大。”
“這倒是個好法子,我怎麼沒想到?”判兒稀罕之餘,突然認真地望向蘇酒,“可是蘇姐姐,我也聽了這次東征。我從宿潤墨那裏得到消息,蕭廷琛會禦駕親征,你還不知道嗎?”
“禦駕親征?!”蘇酒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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