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牛乳，每中午還要額外吃一碗蛋羹，晚上再吃幾隻餃子，有時候夜半還鬧著要吃東西，能不胖嗎？”薛程程端著剛蒸好的蛋羹過來。
她整個人散發出溫婉柔和的光輝，絲毫沒有在外人麵前的戾氣。
蘇酒把燃燃放進搖籃，接過蛋羹親自喂他，“燃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也挺好，隻是勞煩太後娘娘費心了。”
燃燃吃東西很乖，並不需要大人花心思哄。
“哀家就愛費這個心。”薛程程在繡墩上坐了，看她喂孩子，“哀家聽，花月姬生了個公主？”
蘇酒喂蛋羹的動作一頓。
她低眉斂目，用銀匙舀起一勺蛋羹送到家夥嘴邊，“是呢。”
薛程程當即就笑了起來，
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哀家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法兒報複那個孽障，瞧瞧，報應竟然來得這麼快！花月姬絕不可能為他生孩子，想來那所謂的公主不過是別人的種。他把別人的種當成親骨肉疼寵，卻把自己的親兒子扔在冷宮，哈哈哈，簡直可笑至極！哀家真想好好欣賞，他將來知道真相之後的表情！”
她一副落井下石的嘲諷姿態。
蘇酒卻沉默不語。
薛程程還是不了解蕭廷琛，那個狗男人可花心了，寵幸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更何況花月姬這個時候分娩，時間也是對的上的，她懷的就是他的種。
她吹了吹蛋羹，任由薛程程笑去。
等她喂完蛋羹，薛程程也終於笑夠了，拿帕子按著眼角道：“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蘇酒平靜地捧著碗，“我如今改頭換麵，別身份，連這張臉都不是自己的。我喜歡他，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但我也是有骨氣的女子，若他執意愛上別的姑娘，我願意離開，帶著燃燃一起離開。”
地遼闊、中原一統，她何處去不得？
薛程程不緊不慢地吃了口茶，“蘇酒啊蘇酒，遇到點事兒就想著離開，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不然我要如何？低三下四地求他回心轉意？”蘇酒臉清寒，“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去做，你如今並非孤家寡人，你身邊還有一個燃燃。哀家早就過，這大雍江山日後是屬於燃燃的，他的皇位也該屬於燃燃！蘇酒，你要爭，你要做他的皇後，讓燃燃將來能夠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
好大一碗雞湯，蘇酒半晌沒能出話。
燃燃在搖籃裏揮舞著胖手，“娘親……娘親……”
他已經會喊幾個簡單的稱呼。
蘇酒憐惜地把他抱到懷裏，漆黑鹿眼盛滿複雜。
她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爭寵意味著她在那個男人心裏，並非唯一……
薛程程見她自個兒陷入思量，怕適得其反所以沒逼她，起身往殿外而去。
她招來個宮女，低聲道：“去請皇上過來，就哀家病重，怕是要薨了。”
宮女驚了驚，“太後娘娘，哪有這樣咒自己的？”
“少囉嗦，隻管照做就是！”
宮女隻得顛顛兒地去請蕭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