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琛盤膝坐在扶欄上。
他麵無表情地提著一根釣竿,釣竿盡頭用絲線晃晃蕩蕩地拴著個繈褓,燃燃揮舞著胖手在寒風中嗷嗷大哭。
宿潤墨出現在蕭廷琛身後,望一眼寶寶,輕聲道:“皇上在做什麼?”
“釣蘇酒。”
宿潤墨噎了下,“皇上很清楚蘇姑娘被南疆人帶走了,您這樣不僅釣不到她,反而會讓她的孩子染上風寒。孩子染上風寒有多麻煩,皇上可有想過?句難聽話,萬一這孩子死在皇上手裏——”
“又不是朕的種,朕管他死活?”
宿潤墨臉色詭異。
他早該知道跟他家主子講道理是絕對講不通的。
他撫了撫寬袖,認真分析道:“蘇姑娘失蹤一一夜,至今不曾有消息傳來,想必對方不打算用她來威脅皇上。而唯一不會用她來當誘餌的人,是顏鴆。如果微臣沒有分析錯,那麼蘇姑娘現在在顏鴆手裏,皇上完全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蕭廷琛一手拎著釣竿,一手不耐煩地托腮。
眯起的桃花眼恰似出鞘利刃,他盯著遠方城池,恨不能馬上殺過去。
燃燃還在撕心裂肺地哭。
他不過是個寶寶,被人吊在高空吹著冷風,早就哭出了鼻涕泡泡。
“哭哭哭,除了哭就是尿,連叫喚都不會!”
蕭廷琛不耐煩地挑起釣魚竿,繈褓在高空劃了個漂亮的拋物線,完美落在宿潤墨懷裏。
宿潤墨垂眸,和懷裏的寶寶大眼瞪眼。
他默了默,試探道:“皇上這是何意?莫非是要微臣親自教導他長大?”
“野種罷了,有什麼可教導的?派人把這玩意兒快馬加鞭送去長安,扔進冷宮丟給薛程程。”
蕭廷琛更加不耐煩。
宿潤墨退下後,蕭廷琛喚來蕭微華。
他依舊盤膝坐在扶欄上,聲線冷酷:“軍隊可休整好了?”
“是!但凡皇上需要,即刻便能出兵!”
“明一早派兵攻打靖城,朕要你在三之內拿下那座城。”
蕭微華拱了拱手,毫無怨言立刻去辦。
蕭廷琛摘下細煙管,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
薄青色煙霧在指尖彌散。
他眯著眼盯向靖城方向,桃花眼閃爍著涼薄笑意。
蘇酒是他的命。
顏鴆敢搶走他的命,就別怪他手下無情!
他蕭廷琛修身養性這麼久,下人怕是都忘了他從前的赫赫凶名。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他會讓南疆見證他的怒火!
際處雲海翻湧彙聚。
大年初一滿城燈火,蘇酒孤零零待在寢屋,始終不曾有人進來給她送食物和水。
屋子裏沒有燃地龍,滴水成冰的季節格外陰冷潮濕。
她把玩著空空如也的杯盞,鹿眼早已恢複平靜。
裴卿城很有野心,他想利用她威脅蕭廷琛,所以按道理他不可能縱容顏鴆救下她。
而且他不光得罪了蕭廷琛,他還囚禁南宮奈奈得罪西嬋女國,仿佛絲毫不懼怕兩國聯手報複。
這並不是優秀的兵家策略。
裴卿城,他究竟在謀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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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多仙女要去上學啦,揮揮手絹,等你們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