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琛笑了聲,“走得那麼快,她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跟咱們離開。”
元晟有點得意,“那是當然。我跟你講,她時候常常拖著大鐵錘追著我打,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我覺得她從那個時候起就相中了我。”
走在前麵的少女臉沉黑如水。
從前以為元晟就很討厭,沒想到他弟弟跟他一樣討厭。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兄弟倆嘴賤又自戀,真不知道世上哪個女人受得了他們。
三人離開地底,花朝酒輕紗蒙麵,站在香引簷下不肯挪步。
元晟覷著她。
少女白衣勝雪、鴉發及膝,絕美精致的臉蛋掩映在發絲中,看上去纖塵不染。
她的繡鞋被裙裾遮掩,鳳眸冷淡地看著繁華的夜市街道,“髒。”
元晟挑眉,“大姐,你知道什麼是俘虜嗎喪失一切權利,不再高高在上,必須事事聽從我的安排,並且要隨時為主人暖床,這就是俘虜。”
蕭廷琛默默把頭轉向旁邊。
他怎麼不記得,俘虜還要幫主人暖床的
元晟實在是太無恥了
花朝酒依舊不為所動。
纖細雪膩的手輕輕抓住裙裾,她朱唇輕啟“外麵髒。”
僵持片刻,元晟認命地踏下一級台階在少女麵前蹲下。
他沒好氣,“趴上來。”
少女矜持地趴在了他的後背上。
元晟背起她,朝烏衣巷方向而去。
蕭廷琛跟在後麵,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明明抓了司空辰最重要的手下,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呢
總有種被強塞一嘴狗糧的感覺
已是黎明。
烏衣巷蜿蜒幽靜,府邸簷下的風燈即將燃盡,黎明前的微光隱隱綽綽地照亮這條古老的巷弄。
蕭廷琛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麵,拐過幾道彎弄,前方出現了蕭府。
元晟背著花朝酒踏進府邸。
蕭廷琛佇立在府邸外,巷弄盡頭,一株月桂樹枝繁葉茂,樹冠巍峨。
這是酒救活的樹。
他上前,俯身拾起一片被風吹落的樹葉。
橢圓形的葉子碧綠晶瑩,上麵脈絡分明,散發出淺淺的植物甜香。
細細觀察,其實這株月桂樹的葉片和其他桂花樹的葉片並不十分相同。
蕭廷琛突然眯了眯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把葉片塞進懷裏,蘊著輕功掠進降鶴汀,在蘇酒的書架裏一陣翻弄,終於翻出了一枝幹桂花。
他家酒素來喜歡搜集各種各樣的植株,風幹了夾在古籍之中以便平時觀賞。
這枝幹桂花正是巷尾月桂樹開花時,酒折下來保存的。
桂花呈現出雍容的深金色,即便保存多年,也仍舊散發出馥雅的甜香。
圓圓的花瓣擠擠簇簇,看似和尋常桂花相差無幾,但細細觀察,每一枚花瓣上都多出了一圈淺淺的月牙形印記,格外嬌美動人。
難道那株月桂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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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解開所有伏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