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呢喃,不顧一切地奔過去,扶住體力快要用盡的男人。
蘇堂受了重傷。
他捂住胸腔,緩緩望向蘇酒。
姑娘依舊貌美,俏生生立在他身側,清澈幹淨的鹿兒眼中盛滿擔憂。
他凝視著,突然有點慶幸她沒有飲下那盞放了“花魄”的安胎藥。
“讓你看笑話了”蘇堂低笑,眸子裏藏著眷戀,“酒果然還在意我,否則,也不會進宮尋我”
蘇酒察覺到這個男人快要死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染在龍袍上的鮮血並不全是叛軍的,還有很多是他自己的。
她默了默,輕聲道“我帶你出宮。”
蘇酒弄了一輛低調的馬車,把蘇堂藏在車廂裏,平穩地朝皇宮北門駛去。
路上遇到叛軍,在看見她腰間掛著的令牌時,便都不敢再上前詢問。
幾道宮門已經被顏鴆的人占據。
出宮時,禁軍統領猶豫著想查看車廂,蘇酒把玩著令牌,淡淡道“我奉王爺之命出宮接人,若是耽擱了時辰,你們誰來頂罪”
春風繚繞。
少女雖然穿著玄色勁裝,但眉目如畫、姿容清媚,一看便知是個美人。
再加上那塊絕無僅有的令牌,禁軍統領瞬間明白了蘇酒的身份。
王都誰不知道王爺非常疼愛這位公主,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抬手示意放人。
蘇酒驅趕著馬車,一路駛向城北郊外。
走了兩個時辰,她把馬車停在湖畔,心翼翼將蘇堂抱下來。
男人失血過多,唇色蒼白。
卻依舊支撐著精神,含笑望著蘇酒,“酒心疼我”
蘇酒讓他枕在她的膝蓋上,拿手帕替他擦拭去臉頰上的血珠,鹿眼流露出幾分痛惜,“表哥野心太大,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會有今日。”
蘇堂低笑。
粗糙的大掌輕輕握住蘇酒的手,他又道“酒就不好奇,如何找回失去的記憶嗎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喚幾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蘇酒皺眉。
這個人都快要死了,還在這裏講些有的沒的。
真是不惜命。
少女糾結地咬住唇瓣,隻能試探道“表哥”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
蘇堂笑了。
目光流連在蘇酒的麵龐上,他低低歎息,“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不甘心酒,我還是不甘心啊”
山腳下,湖光水色。
英俊的男人躺在少女的膝蓋上,大掌緊緊握著她綿軟細白的手。
狹眸裏的鋒利與嗜血消失無蹤,周身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勢也了無蹤影。
他隱約想起了時候的許多事。
那時候他們家很窮。
三歲的姑娘被父親抱到家中,惹來娘親一陣怨懟,接連和父親吵架,三日一吵五日一大吵,動不動就要回娘家。
他不想讓姑娘聽見娘親那些刻薄的辱罵,於是常常在爹娘吵架時把她抱出去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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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顏鴆zhen,鴆毒,不是鳩jiu,鳩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