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複雜地看蕭微華一眼。
她發現無論蕭廷琛幹出匪夷所思的事,在這個少年嘴裏都能得到完美解讀。
她好想告訴他,他們皇上什麼後手都沒有
他們皇上真的就隻是魯莽
蕭廷琛與吳嵩騎快馬,掠過一重重山脈與河川。
四後,他們抵達金陵。
蕭廷琛仰起頭,古老的城牆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城池繁華更勝往昔,沿街叫賣蔬果餅兒的攤販鱗次櫛比,青磚街道寬敞幹淨,兩側酒樓歌館林立,不愧是古朝都城繁華金粉地。
吳嵩拽著韁繩,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皇上打算去哪兒難道咱們不需要拿胡子什麼的偽裝一番”
蕭廷琛騎馬穿過長街,唇角始終彎起,“自然是回家。”
“回家”吳嵩愣住。
蕭廷琛打馬朝烏衣巷而去。
寒風卷起他的獵獵袍裾,男人窄袖束腰,玄色錦袍襯得他妖孽俊俏,惹來街道上不少大姑娘的驚豔注目。
一刻鍾後,他在烏衣巷外勒住韁繩。
利落地翻身下馬,還是正月,烏衣巷灰瓦白牆,牆頭上積著一點兒白雪,襯得燈籠格外喜慶鮮紅。
牆角的一叢叢丁香在冬日裏呈現出深綠色,似乎是在努力積攢養分,以便在春時獻上最嬌美的花。
蕭廷琛眼神溫柔。
他記得酒幼時最喜歡這裏的丁香,因為買不起珠花,所以常常摘下一朵別在鬢角。
牆麵上殘留著古樸稚拙的刻字,像是頑皮孩兒留下的練筆之作。
他記得酒剛學寫字時,寫出的字也這般稚嫩笨拙。
巷尾那株數百年的桂花樹,是被酒救活的,樹冠至今龐大巍峨,即便是冬日也仍舊生機勃勃。
他踩過一塊塊青磚,出現在了蕭府門前。
本該無人居住的陳舊府邸,卻幹幹淨淨不落灰塵。
朱門緊閉,簷下的兩盞大紅燈籠嶄新光鮮,明顯是才掛上去的。
門後傳出朗朗讀書聲。
蕭廷琛撩袍,登上九級青石台階。
信手推開門,院子裏坐著十幾個總角之年的孩子,個個手捧書本,搖頭晃腦地念誦“人之初,性本善”。
蕭廷修穿儒衫,正端坐在大案後。
不苟言笑,一如從前。
餘光注意到蕭廷琛,他輕輕皺眉,狹眸裏含著不敢置信。
他起身,匆匆擺手道“今日的課便上到這裏,你們先回家吧。”
著,在孩兒們好奇的眼神中走到蕭廷琛麵前。
“回來了”他聲音有些沙啞。
蕭廷琛頷首,替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哥撣了撣肩上落灰,“你辭官之後,就一直住在老宅教書”
“是。”蕭廷修牽了牽嘴角,“總想著你會有回來的那,多培養些人才,也是好的。那些孩子家裏貧窮,上不了金陵書院和府學,我便在這裏給他們啟蒙。”
“挺好的”蕭廷琛眼神多了些玩味,“聽曉寒輕近年也住在金陵城,你和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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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想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