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努力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
然後突然抓住重點。
她一把推開蕭廷琛,“逛花樓”
蕭廷琛自知失言,急忙道“我隻是陪他們在那兒吃酒,並沒有真的參與”
蘇酒寒著臉坐起身,自顧穿上襖裙、扣好盤扣。
蕭廷琛急了,哄她道“妹妹姿國色、傾國傾城,尋常女人怎能入我的眼便是那花月姬在我跟前晃悠,我都不曾心動”
“花月姬”蘇酒突然冷笑,“我倒是忘了這一茬。當初某人金屋藏嬌,把花月姬藏在蓮心湖上的藕香榭,還把我看中的梳妝台送給了她。蕭廷琛,這筆賬我竟忘了跟你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年來都相安無事,他以為蘇酒差不多忘了,沒成想竟然在今夜翻了船
蕭廷琛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他腆著臉,“那不是從前不懂事嗎要不回宮以後我給妹妹寫一份悔過書”
蘇酒想起來就委屈。
她冷聲“停轎”
龍輦穩穩停下。
蘇酒撩開車簾,義無反顧地踏了出去。
這裏是條僻靜的巷道,風雪中家家關門閉戶,隻剩簷下的一排排風燈搖曳生姿,朦朧照向遠處。
蕭廷琛跟在蘇酒身後亦步亦趨,“蘇酒,街上積雪深厚,當心濕了鞋襪。”
蘇酒不搭理他。
龍輦的儀仗隊伍麵麵相覷,帝後這叫怎麼回事
一名侍衛不解道“吳大人,皇上和娘娘鬧了別扭,這可如何是好”
吳嵩司空見慣,低笑道“鬧別扭他倆比誰都恩愛。咱們遠遠跟著吧,別打攪了皇上的興致。”
蘇酒依舊快步走著。
走著走著,腳下一滑,猛然朝前跌倒
蕭廷琛瞬間出現在她前麵。
少女穩穩摔在他背上,被他毫不猶豫地背了起來。
男人後背寬闊結實,雙手扶著蘇酒的膝蓋窩,笑意盈盈,“妹妹胖了些。”
蘇酒咬住手帕,“別以為你背我就會原諒你。拋開花月姬的事不談,你逛花樓肯定吃了那些姑娘敬的酒,肯定姐姐妹妹的誇她們生得美。”
她了解蕭廷琛,底下再沒有比他嘴賤的了。
住在涼州宅院時,他陪她上街買菜,看見老婆婆都要誇一句“婆婆年輕時定然是這條街最美的姑娘”,惹得人家老婆婆笑得花枝亂顫,恨不能把一筐青菜全塞他籃子裏。
蕭廷琛笑眯眯的,“雖然那些姑娘生得美,可終究隻是螢火。我家妹妹卻是上的太陽,螢火之光,怎敢與太陽爭輝妹妹放心,等我將來一統下,保準叫史官把你寫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美人”
雖然是誇讚,但蘇酒好想捶死他
心底的怨氣莫名其妙消散大半,她摟住男人的脖頸,趴在他肩頭打起瞌睡。
後麵遠遠跟著的儀仗隊伍幾乎要看呆了。
逛花樓誒,這樣嚴重的罪過都能輕描淡寫地帶過,他們皇上也太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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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嵩嗬,我主子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