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猛狠狠皺眉。
滿是老繭的手指重重叩擊著桌案,他冷聲“朝廷有令,不得讓蕭廷琛上戰場。被困在兵械庫打鐵,是他這輩子的命。”
蘇酒斂去唇畔微笑。
她在大椅上落座,自顧端起一盞香茶。
用茶蓋慢吞吞撫過茶沫,她聲線毫無起伏,“先帝在時,對肅王多有禮遇。如今先帝遇害,蕭廷琛更是被奸人奪走皇位,幾番羞辱肅王爺,先帝的知遇之恩,你報是不報效忠的帝王遭人侮辱,你恨是不恨”
元猛低笑。
他叩擊著桌案,燭火把他虎背熊腰的身姿倒映在牆壁上,越發顯得壯碩。
他擲地有聲“老子駐守涼州三十年,守的是大齊的疆土,守的是大齊的百姓老子效忠的才不是哪個皇帝,老子效忠的,是江山社稷,是黎民百姓”
蘇酒漫不經心地吃了口熱茶。
她抬眸,眼睫輕盈如蝶翼,“王爺莫要忘了,當初是誰做主,把元拂雪的棺槨從長安送回涼州的。埋骨之恩,如何相報”
提及元拂雪,這粗莽的漢子似乎瞬間蒼老。
渾濁的眼眸裏,氤氳著化不開的悲傷。
他握拳,“蘇酒”
蘇酒麵無表情,“王爺罵我挾恩以報也好,罵我奸詐狡猾也罷,我隻要求王爺允準蕭廷琛前往祁連山剿匪。高皇帝遠,王爺麾下還有三十萬大軍,有什麼可怕的”
良久,直到燭火燃至一半,那年老的邊疆王爺才輕輕歎息。
他低著頭,無力地擺了擺大掌。
算是應允。
蘇酒含笑起身,鄭重地朝他福了福身。
她接過侍女呈上的紙傘,踏出了門檻。
老管家親自為元猛斟茶,低聲道“王爺,這蕭廷琛和蘇酒怕是會給您招惹禍患啊。”
“禍患”元猛緩緩抬起猩紅老眸,“老子的掌上明珠都死了,老子還怕什麼禍患”
“可也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元猛搖了搖頭,眸色狠戾,“蕭廷琛不可覷,再加上北涼蠢蠢欲動,等著瞧吧,過不了多久,下就會燃起戰火。本王守了涼州一輩子,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蘇酒在簷下撐傘。
她伸出細白手,棉花似的雪片輕盈落在掌心,軟軟的。
少女彎起杏兒眼,踏進風雪之中。
正如蕭廷琛護著她、寵著她,
她,也願意為蕭廷琛問山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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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依舊是看不見評論的一,你們一定沒有催更,一定沒有。聽六號恢複評論,不知道真假。
謝謝三位使的打賞,看不見名字,我估計是檸檬草、ve和風輕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