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望去,洛梨裳、吳嵩、蕭微華都來了。
院人多,一下子熱鬧起來。
洛梨裳笑眯眯的,“聽酒妹妹到了,可把我高興壞了這可是酒妹妹購置的別院別,布置的真是溫馨幹淨,吳嵩啊,你應該向酒妹妹學習。啊哈哈哈,我以後就在這裏住下了”
吳嵩臉色難看。
洛梨裳和蕭微華,一個整日遊手好閑,一個整日耍刀練劍,吃他的住他的,現在倒是嫌棄起他了
穀雨怕他們打攪了自家主子,於是恭敬地請他們去廳話。
眾人落座後,他目光灼灼,“吳大人,我們今日才到涼州。關於主子東山再起,您可有什麼計策”
吳嵩悠閑地吃了口茶。
他淡淡道“咱家一介宦官,哪兒能有什麼經緯地的計策半世陰謀,隻在皇宮裏施展,至於江山社稷,咱家還沒那個本事指手畫腳。”
穀雨惆悵。
他又望向洛梨裳和蕭微華,本欲張口詢問,可是這兩人一個忙著調戲白露,一個黑著臉好像大家都欠他二五八萬似的,怪嚇人的。
他抿了抿嘴,不再做徒勞無功的詢問。
就在屋中氣氛逐漸冷卻時,吳嵩合上茶蓋,突然道“咱家沒辦法為主子指一條明路,有個人卻可以。”
“誰”
吳嵩微笑。
寢屋。
蘇酒香汗淋漓。
她披上襖裙,自個兒去屏風後沐身,試探著張口話,“你要去剿匪”
因為傷還沒痊愈,所以她的聲音非常嘶啞難聽。
這也是她與蕭廷琛重逢時,幹脆不話的原因。
可是剛剛蕭廷琛
她臉紅。
青木榻上,蕭廷琛翻了個身,單手托腮,凝著屏風後隱隱綽綽的身影,“你還記得當初七國會盟之事嗎”
“嗯。”
“七國會盟之後,我命人攜帶書信和重金,前往北涼王庭拜訪宿潤墨,企圖給北涼王造成一種宿潤墨投靠我大齊的錯覺。那北涼王疑心深重,果然懷疑起宿潤墨。他被北涼驅逐出境,如今就在涼州一帶活動。
“涼州是大齊和北涼商人的必經要塞,他組織了一批草寇,專門打劫過往商賈,儼然成了涼州邊境的土皇帝。他狡猾多端、用計如神,肅王幾次剿匪,都铩羽而歸,拿他一點辦法沒有。所以肅王重金懸賞,尋找能夠剿匪之人。”
蘇酒抿了口溫茶,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不那麼難聽,“你的意思是,打算借剿匪的機會,招降宿潤墨,讓他為你所用”
蕭廷琛微笑。
妖異的桃花眼,在薄金色燭火中格外豔美。
他薄唇輕勾,“不僅僅隻是招降宿潤墨,我還要招降他手底下那批草寇。蘇酒,兩萬名殺性極重的盜匪,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蘇酒沉默。
她浸在溫水裏,嗅著香爐散發出的嫋嫋雲香,鹿眼漆黑。
她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兩萬名盜匪,如果訓練有素的話,將等同一支精銳的軍隊
更何況隨著元嘯駕崩,宿潤墨算是大仇得報。
他和蕭廷琛之間,其實並沒有不可原諒的深仇大恨。
招降宿潤墨,也許是意外的一招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