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盯著蘇酒,眼神發熱。
那是他的姑娘,從一開始,就應該是他的
花月姬與薛程程也站在宮樓上。
薛程程笑意溫婉,親自執起花月姬的手,“這次逼宮,花家也出了人力物力。好孩子,你必定會在新帝後宮裏占據一席之地。”
花月姬神情冷淡,“蕭廷琛也算太後娘娘的親兒子,他死了,太後娘娘當真不心疼”
“心疼”薛程程掩麵而笑,望向廣場的目光充滿喜悅,“一出生就該淹死的玩意兒,能活到今日算是上蒼恩賜,哀家又怎會心疼”
“帝師到”
尖細的唱喏聲陡然響起。
朱紅宮門緩緩打開,出現在眾人眼中的老人,穿一襲雪白寬大的褒衣博帶,玉簪束發,姿態儒雅溫潤。
他身後,跟著曉寒輕和墓,以及樞的各個首領。
蘇酒不敢置信
司空院長他不是死了嗎
還有曉姐姐和墓,她們怎麼會和司空院長混在一起
曉姐姐,陳清秋
是了,樞是從陳玉樓那裏得來的,而陳玉樓卻效忠曉寒輕
原來蕭廷琛從未真正掌控過樞,那個密報機構的最高權限,始終都在曉寒輕手裏
司空辰緩步登上高樓。
寒風把他的寬袖和袍裾吹的鼓起,臨風而立的姿態宛如神仙中人。
他目露慈忍,朗聲道“蕭廷琛弑兄弑父弑師,與北涼國師宿潤墨勾結殺害他兄長元旭在前,又借容家之手毒殺他父親元嘯在後,當年金陵城裏,還與趙家狼狽為奸,企圖謀害老夫。幸得老夫提前窺破陰謀,才僥幸逃過一劫。他絕情絕義、愧於蒼生,今夜死不足惜著將其屍體丟於亂葬崗,下人不得收屍”
寒夜無邊。
漢白玉廣場中央,蘇酒坐在地上,抱著蕭廷琛的屍首。
初雪簌簌而落,沾滿了少女的衣裙和漆發。
鴉色眼睫染上晶瑩水珠,卻不知是融化的落雪,還是她的眼淚。
她的鹿眼腥紅可怖,憤怒地盯著司空辰。
原來
幕後之人既不是薛程程也不是薛家,而是他
而是她和蕭廷琛信了多年的老師
恰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突然仰頭望向蒼,無法抑製地狂嘯出聲
“啊”
少女的聲音悲愴絕望,宛如來自地府的慘叫,在這一夜響徹整座皇宮
兩行血淚順著她的麵頰滾落,染紅了滿地白雪。
皇宮的火光一望無際。
城樓之上,盡是背叛。
大雪傾城。
少女孤零零抱著男人的屍首,深陷從未有過的孤獨,肝腸寸斷。
陸懿麵露不忍,正欲親自帶走自己女兒,不叫她再親近那亂臣賊子,卻被司空辰製止。
老人目露威嚴,“國公爺生了個好兒子,竟在窗下偷聽老夫與你談話,飛奔皇宮向蕭廷琛告密。雖然蕭廷琛已死,可效忠他的吳嵩等人卻跑得了無蹤影。泄密之罪,該當如何”
陸懿愣了愣,沒料到陸存微竟然如此大膽。
老人的威圧感太強,陸懿額頭沁出冷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