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察覺到蘇酒的殺意。
但羽箭射向他的刹那,他依舊紋絲不動。
在眾人眼中,他是在用性命信任蘇酒。
蘇酒彎下腰,一手撐著扶欄,一手費勁兒地去撈水裏的蓮花,沒有搭理他。
“妹妹最是溫順良善,聽聞元拂雪在花園對麵的抱廈哭得厲害,你不去瞧瞧”蕭廷琛含笑走到她身畔,“好歹,你也是讓她哭的始作俑者之一不是”
蘇酒努力朝水裏伸手。
白嫩的指尖快要夠到蓮花瓣,卻總是還差一點點。
嬌俏明豔的臉微微漲紅,她專注於折花,連回答都隻是斷斷續續,“我答應比試乃是為了讓她看清楚,任她如何討好容徵任她如何在容徵麵前表現,都不會讓容徵回心轉意。元拂雪這輩子搭在容徵身上,實在太可惜。”
蕭廷琛麵龐上的笑容淡了些。
指關節輕輕叩擊著扶欄,他認真地盯著蘇酒。
是不是在她心裏,任他蕭廷琛如何討好她,任他蕭廷琛如何在她麵前表現,她都不會回心轉意
男人聲音冷了些,“我總是想和妹妹破鏡重圓的。我有對不住妹妹的地方,但妹妹曾和謝容景親過,也曾和容徵睡過,而我呢,我根本沒碰過任何女人對我來,妹妹才是任性妄為的那個。”
蘇酒噎了噎。
她和容徵睡過
她幾時和容徵睡過
鹿眼眨了眨,她忽然想起那時在涼州辭,她確實在狗男人麵前承認她和容徵睡了。
可那隻是為了報複他把她送進青樓
她情緒起伏得厲害,一個沒注意,整個人朝扶欄外的蓮池傾倒
蕭廷琛隻瞧見香雲雪重紗裙裾從眼前晃過,下意識伸手去抓,“嗤啦”一聲響,卻撕掉了蘇酒整條襦裙
蕭廷琛“”
蘇酒“”
蘇酒很久沒有遊過泳,掉進蓮花池撲騰得厲害,腿肚又突然開始抽筋,疼得她在水裏直抽抽
蕭廷琛把襦裙丟在地上,翻身掠向蓮池,足尖恰似蜻蜓點水,輕而易舉就把蘇酒撈了上來。
姑娘渾身濕透。
本就半透的紗質上襦濕漉漉貼著肌膚,而下身
她的襦裙被蕭廷琛撕得幹幹淨淨,隻穿了一條褻褲。
偏偏這條褻褲是她自己做的,為了去晦氣,還特意挑了大紅顏色
偏偏上麵還特少女心地繡了一朵粉色花花
“噗”
蕭廷琛沒憋住,嗤笑出聲。
蘇酒羞惱得雙頰通紅,使勁兒搗了他一拳,彎腰撿起襦裙匆匆往身上套。
還沒套好,蕭廷琛脫下大氅,把她嚴嚴實實包裹起來,打橫抱起朝樓閣而去。
蘇酒蜷在他懷中,生怕被人發現她的窘迫,根本不敢抬頭朝四周張望。
她低著腦袋,更不敢去看蕭廷琛。
蕭廷琛把她抱進繡樓,叮囑白露拿一身幹淨襦裙過來替她換上。
臨走前,還不忘朝屏風後挑眉而笑,“妹妹的大紅褻褲實在很好看,改明兒也給我做一條粉色花花什麼的,也可以來幾朵。”
蘇酒裹著絨毯,抄起軟枕去砸他。
男人大笑著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