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蘇酒,你竟然諷刺我不得寵愛”
容謠氣急敗壞,摘下腰間盤著的長鞭,猛然抽向蘇酒的臉
危急時刻,蕭廷琛慢吞吞從拐進後麵走了出來。
他輕鬆寫意地接住鞭梢,彎著桃花眼睨向容謠,“側妃好大的膽子”
他生得唇紅齒白、白皙昳麗,可是笑起來卻妖氣橫生,令人畏懼。
容謠酒醒大半。
她訕訕朝蕭廷琛福身行禮,“殿下”
蕭廷琛走到她身側,低頭撚起她的一縷長發纏繞把玩,“你欺負下人,本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蘇酒是什麼人,也容得你來欺負”
容謠麵色難看。
攏在寬袖裏的雙手攥緊成拳,似乎終於忍無可忍,她不忿地仰起頭,“殿下本就偏袒蘇酒,成親這麼久,你為了她甚至都不肯碰我我容謠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你要是不稀罕我,幹脆休棄我得了給我個痛快,也好過讓我在這深閨大院裏煎熬”
蘇酒靜靜看著她。
雖然厭惡容謠,但這女人確實率性大膽。
這樣的女人,也確實不適合給人做側室。
蕭廷琛卻隻是低笑。
指尖慢悠悠拂拭過容謠的麵頰,他聲音清越如流水,“容謠,你嫁進太子府,並非是與我蕭廷琛成親,而是容家和皇族聯姻。休棄你老皇帝不允許,容家也不允許。”
他的指尖格外鋒利。
刮過容謠嫩滑的臉蛋,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容謠疼得厲害,猛然退後幾步,不敢置信地捂住麵頰。
她仰頭盯著蕭廷琛,目光透出濃濃的驚恐。
“本殿不會休棄你,”蕭廷琛笑容妖孽,“本殿至今仍舊記得當年科舉放榜的瓊林宴上,容姑娘是如何拿鞭子抽本殿的那血淋淋的感受,痛至骨髓,沒齒難忘啊。”
容謠神色猙獰而驚恐。
蕭廷琛竟然還記得當年的事
她冷聲“蕭廷琛,我可是女人你跟一個女人記仇,你就不嫌丟人”
“不嫌”蕭廷琛笑意更濃,“本殿就愛記仇,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凡是對不住本殿的人,本殿都要記著。”
容謠脊背竄上涼意,看著他的目光猶如是在看著惡犬。
她後退幾步,生生被蕭廷琛嚇跑了
蕭廷琛笑意溫溫地轉向蘇酒,“妹妹可解氣”
蘇酒連個正眼都懶得給他,自顧離開。
“妹妹可真薄涼”
蕭廷琛獨自立在遊廊,發出一聲幽微歎息。
漆黑的眼睫遮住了桃花瞳,也遮住了裏麵複雜而失落的情緒。
吳嵩悄無聲息地出現的他背後,“蕭鳳嫻和馬二狗的婚禮已經準備妥當,殿下可要前去觀禮”
蕭廷琛嘴角抽了抽,“那馬夫,叫馬二狗”
真是好清新脫俗的名字。
“是。自幼是個孤兒,因為當了馬夫,再加上低賤如狗,所以人人都喊他馬二狗。”
“這名字不好,告訴他,今後他叫蕭微華。”
“微華”吳嵩頷首,“起於微末,發於華枝,不錯,咱家代他謝殿下賜名。這個名字,將來一定會響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