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紈絝神情複雜,望著元旭的目光,猶如是在看待白癡。
趙舞陽離開摘星台,孤身行走在雍王府的花園裏。
不期然,在偏僻的花徑盡頭撞到一個人。
月色傾城,謝容景負手立在梨花樹下,“想和太子妃單獨見一麵,真是難如登。”
趙舞陽麵無表情。
謝容景“自打本侯從燕國戰場上回來,就給太子妃送了不少帖子,卻全被拒絕太子妃是不想見本侯,還是有愧於本侯而不敢見”
他查過了。
不止查了兄長的死因,也查了嫂子的死因。
他嫂子先是流產,再是投塘自盡。
其中全是趙舞陽的手筆
趙舞陽無辜歪頭,“侯爺在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
謝容景上前,毫無憐惜地掐住她的脖頸
“趙舞陽,你是不是覺得,本侯不敢對你怎麼樣本侯問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嫂子”
趙舞陽自顧微笑,仿佛沒聽見他的問話。
她欣賞著謝容景的麵容。
不愧是同胞兄弟,果然與大哥哥有三分相像。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和大哥哥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謝容景惱怒,“你笑什麼”
趙舞陽掙開他的手,含笑理了理宮裙,“你和大哥哥長得很像。看在他那麼愛護你的份上,本宮不跟你計較。”
她旁若無人,繼續往前走。
謝容景盯著她的背影,“你喜歡我大哥”
趙舞陽步履頓住。
她微微側目,“如飛蛾撲火,光之所向,退無可退。”
生冷清的嗓音。
語調之中,卻飽含著濃墨重彩的思念與愛慕。
令謝容景莫名動容。
他輕聲“我可以信任你嗎”
趙舞陽眼中多了些不一樣的神采,“你要殺慕容鳴”
慕容鳴是朝中的一員猛將,年輕時也曾是皇後的裙下之臣。
當初謝榮致參軍,恰是在慕容鳴的軍隊裏。
也正是慕容鳴,對謝榮致見死不救,罔顧去峽穀埋伏的約定,導致包括謝榮致在內的兩百名大齊將士慘死。
謝容景負手而立,“聽他即日班師回朝,會在長安住兩個月。這兩個月,是我們裏應外合下手的最好時機。”
趙舞陽微笑,“榮幸之至。”
她離開後,謝容景仰頭望向摘星台。
琉璃窗折射出月華,看不清楚蘇酒究竟在哪裏。
他眸光黯然,“當年比他晚一步認識你,後來又比他晚一步回長安。是不是晚了這一步,就意味著我晚了一生”
夜風四起,梨花瓣紛紛揚揚。
他腕間係著的紅緞帶,肆意地隨風而舞。
月光中,落寞至極。
翌日。
蘇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帳裏。
她揉著腦袋坐起身,腦海中隱約浮現出昨夜的畫麵。
蕭廷琛饑渴了半輩子似的,就像沒見過女人,發瘋般折騰她,把她折過來折過去,恨不能把她拆散架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