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是秘密(2 / 2)

蕭廷琛又拿起另一包,“這個呢?”

“氣粗烈如焚鬆檜,欽州光香。”

“這一味?”

“氣獷而烈,番沉。”

“這一味?”

“木味清香,活樹結沉,應是白木沉香。”

“嘖,”蕭廷琛饒有興味兒,“妹妹學過香道?”

“從前娘親在燕子磯有一間香鋪,我雖愚笨,可是經年熏陶,起碼的皮毛還是懂的。”

姑娘站在春陽裏。

她與府中的丫鬟一樣,穿石竹白的衫裙,柑杏黃的半臂,梳雙環髻,一張圓潤臉白嫩而幹淨。

陽光下,她的肌膚晶瑩剔透,連麵頰上那細微的汗毛都能清晰分辨。

蕭廷琛圍著她,慢慢踱了一圈。

姑娘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柏子香,不妖不媚、清華如木、純淨如水,猶如她眉尖那水洗過的黛青色澤,莫名令人平心靜氣。

少年勾唇,從背後俯身湊到她耳畔。

他從容挽起寬袖。

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細圓潤的珠子。

珠子顏色特殊,像是黃鶯的羽毛,在光下折射出墨綠色澤,非常好看。

珠串的結頭,則是金絲編織成的玲瓏同心結,做工非常精致。

少年的唇瓣,抵著蘇酒的耳朵,似是親吻。

他低垂桃花眼,宛如呢喃細語:

“那妹妹再聞聞,這是何種沉香?”

蘇酒歪了歪腦袋。

有香縈繞而來,性甘而溫,透著不出的高雅尊貴……

當是沉香中的極品。

她試探道:“伽楠?”

少年低笑。

他褪下那串鶯歌綠的伽楠珠串,執起蘇酒的手,輕輕給她纏到腕間。

珠串有些長,在蘇酒纖細的手腕上纏了五六道,才堪堪戴好。

“好妹妹,這可是你哥哥我的全部身家,好好戴著,勿要丟了……”

少年的尾音透著綿綿情意。

呼出的熱氣,叫蘇酒耳朵癢癢。

她摸著伽楠珠,猶豫道:“哥哥,聽伽楠有價無市、千金難求,隻有皇族才佩戴得起。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難道,你認識皇族中人?”

“噓……”

少年猩紅的舌尖,漫不經心地舔了舔她嬌嫩的耳垂。

他的嗓音低啞撩人,“這是秘密。”

“秘密?”

姑娘不解。

良久不見他回答,她摘下緞帶,書屋中古籍成堆,塵埃亂舞。

四周空留下伽楠的雅香,哪裏還有少年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