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飛蘇的身後闔上了。
“飛蘇,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必隱瞞,也不必怕了。”隨意的挑著長長的手指甲,營造一份輕鬆的氛圍,生怕嚇到了飛蘇。
“娘娘,那奴婢就長話短說,奴婢進宮前,府裏的主子就吩咐了奴婢要盡心盡力做好的事情。可是現在,奴婢恐怕做不好了。”
“怎麼了?”
“娘娘,禦林園裏那一夜皇上寵幸的根本就不是芸夕姑娘。”飛舞開門見山,實在沒時間拐彎抹角了。
德妃一愣,“難不成還有她人?”
飛蘇點點頭,“是的,娘娘,皇上寵幸的是芸夕的丫頭水離,所以芸夕至今還是冰清玉潔,而且我聽說皇上要給他自由了。”
“什麼?要放她出宮嗎?”
“象是這個意思,水離就隻說皇上要給芸夕自由了。”飛蘇隻聽到了芸夕昏睡醒來的那一天的芸夕與水離的談話,至於李姑姑後來說給芸夕的一切她卻並不知曉,所以她一直認定芸夕是要出宮了的。
“你聽誰說的?”德妃有些不相信,那個女人在暮蓮宇極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她不信暮蓮宇極會放過芸夕。
“是水離親口告訴芸夕的,水離還說她從此……”看了看德妃有些變色的臉,飛蘇正猶疑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水離還說什麼,快說。”德妃追問,已有些等不及了。
“水離說芸夕出宮了,她是要留在宮裏服侍皇上的。”低弱的說完,德妃的臉色已是氣極敗壞。
手指點著茶桌心氣浮躁,倘若是芸夕她也說不得什麼,因為芸夕象極了那個女人,可是換作是水離,她可不甘願了,一個從前蝶戀水榭的丫頭就想要與她們一起侍候皇上,她說什麼也不願意,這事情她要再作算計,她要仔細探聽了暮蓮宇極的意思,暮蓮宇極對芸夕到底是什麼心意這才是德妃此時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飛蘇,你此來就是專門要告訴我這些的嗎?”
“回娘娘話,其實前天飛蘇便來了,隻是被三王爺擋在外麵進不來,就隻好回去了,今兒水離被淑妃娘娘罰跪了,芸夕舍不得就一同陪著跪了,奴婢便借此緣由才出了清梨宮,說是請德妃娘娘為芸夕姑娘和水離說情的。”
德妃眉頭一皺,“飛蘇,你這不是讓我與淑妃明爭嗎,你好糊塗呀。”
飛蘇這才頓悟,“娘娘恕罪,一直要見您,又找不到借口出來,所以便……”
“罷了,你也是好心,我都知道了,這事除了我再不許對外人說了。”
“是。”飛蘇此刻也才反應過來水離罰跪一事由著德妃出麵是為不妥。
德妃從手腕上褪下來一隻綠玉鐲子,遞到飛蘇的麵前,“這事,你做得好,以後芸夕再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向我報告,隻要每日傍晚時分悄悄的來就是了,我吩咐守門的人放你進來,這鐲子就當是個見麵禮了。”
飛蘇哪裏敢接,“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德妃輕柔拾起她的手,親自為她帶妥了,這才道,“去吧,就隻悄悄向芸夕一個人回稟,這事我一準會幫她,其它什麼也不要說。”
“嗯,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德妃看著飛蘇退出再轉身的背影,心裏已有了算計,或者借此機會她就能知道暮蓮宇極對芸夕的真正心意了。
入夜,皇宮裏的風燈在秋風中拂蕩而舞,一盞盞的明亮襯著夜色更加的妖嬈美麗。
德妃坐在梳妝台前,細細的描了妝,唇紅齒白間,鏡子裏又是一個嬌媚的美人,如果不仔細看任誰也不會相信鏡子裏的德妃已是年過三旬的女人了。
薄粉胭脂下的德妃更顯細潤如脂,粉光若膩,柳眉連娟,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一襲月白色的長衫曳地,大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外罩一件狐皮大衣,這樣冷的秋夜她可不想還沒有見到暮蓮宇極就染了風寒,瞧著自己的容顏,再也不是初入宮時的那一個青澀的小姑娘了,歲月催人老,她的兒子也要到了嫁娶的年紀了,可是自己卻還一直在這深宮裏受著煎熬。
不癡不徐,不慌不忙,雖然答應了要相幫芸夕,但是她也要乘此機會讓皇上在心裏也謝過了她才行,而且,水離那小蹄子就該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讓她多跪一會子也不怕什麼,她居然敢勾引了皇上那她就是活該挨罰,不過這小人即是淑妃做了,她也就樂享其成了。
走到門前時,轎子早已備妥了,德妃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暖暖的讓她並不感覺到外麵的寒冷,穩穩的坐到了轎子上,起轎時,才喚過小丫頭道,“先去玄清宮稟周公公,就說我有要事要拜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