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節將至,寒楓城的漫飛雪也掩不住百姓們的熱情,正如其亦掩不住滿城四季不落的紅楓。
恰逢九元佳節,新年將至,普同慶。大街上張燈結彩,城中的百姓們都攜家帶口的穿著新衣服,提著花燈在街上遊玩。
一個錦衣少年提著一壇寒楓城特產的寒楓醉,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著,頭上歪歪扭扭的束了根發帶,幾縷青絲垂在額前,前襟上灑滿了酒水也不甚在意,迎麵而來的路人卻是被這他身上的酒氣熏得夠嗆,紛紛掩鼻繞開,少年恍若未見,又提壇欲飲,卻發現手中的酒壇已然是空了。
隨手把空酒壇扔在一邊,少年向著前麵不遠處的酒樓走去。
酒樓二層臨窗的位置,正對坐著兩位妙齡少女,其中一個紫衣少女一眼就看到了樓下踉蹌的少年,對著坐在對麵的綠衣少女笑道:“清韻你快看,那不是你的未婚夫嗎?”
綠衣少女麵無表情,就像一潭幽靜無波的湖水:“遊音,是前未婚夫,我們早已解除了婚約,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洛遊音壞笑著到:“是嗎?我倒是覺得雲家哥很帥,反正你也不要,我過幾日就去找個媒人去雲府給我談媒。”
古清韻麵色仍是毫無波瀾,隻是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遊音,你覺得洛爺爺會同意你嫁給一個終日泡在酒壇中的酒鬼嗎?”
洛遊音無奈的白了古清韻一眼:“我的好清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搬出我爺爺把聊死?”
古清韻認真的看了洛遊音一眼:“我盡力。”
樓下,那少年已經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大堂,隨便挑了個無人的椅子坐下,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兩丟給二:“二,一壇陳釀寒楓醉,剩下的都賞你了。”
二歡歡喜喜的接了銀兩,應了一聲就連忙去後院的酒窖裏取酒去了。
話音未落,酒樓外又走進兩個華服青年,左邊的個子很高,幹瘦的像是枯骨外裹了張人皮,右邊的卻是又矮又胖,像是一隻滑稽的胖鴨子,兩個人站在一起頗有些喜感。那個又高又瘦的是司徒家的五少爺司徒春,旁邊那個又矮又胖的是他的孿生弟弟,司徒家的七少爺司徒才。
這二位孿生兄弟,相貌雖然差地別,但是脾氣秉性卻近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皆是囂張跋扈,欺男霸女之輩,兄弟二人修為雖不算頂尖,但是在寒楓城青年一輩裏也堪堪可以擠進一流,遇事又兄弟齊心,二人聯手之下,在同輩之中敵手不多,一些前輩雖有心出手教訓,卻又礙於二人頂著司徒家公子的名頭,隻怕是欺了的又來老的,最後也隻落得個不了了之。
司徒才剛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歪坐在椅子上的醉酒少年,於是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司徒春,又向著醉酒少年落座的方向努了努嘴。司徒春順著其努嘴的方向看去,頓時也發現了醉酒少年,朗聲道:“喲?這不是雲少爺嗎?聽前些日子喝醉了酒,光化日之下公然將金家的四少爺打斷了一條腿,整整被雲家主關了三個月禁閉,怎麼,禁期剛過就又出來喝酒了?”
那醉酒少年頭都不抬:“司徒家的竹竿和土豆,趁我還沒發火,滾。”
司徒春和司徒才二人平時最為忌諱他人提及身材,‘竹竿’和‘土豆’頓時就像點燃火藥的一簇火苗,瞬間就引爆了二人。
“雲陌行!話也不怕開了!今咱們新仇舊怨一起算,看我不好好教訓教”司徒才的狠話戛然而止。
一柄幽藍色的彎刀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耳邊傳來一聲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少爺,滾。”
司徒春餘光瞥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身黑衣,胸前一抹雲紋的護衛,冷笑一聲:“雲陌行,嚇唬誰呢,我知道你雲家的陰雲衛厲害,可我司徒家的血衣衛也不是吃素的!”話音未落,雲陌行身後憑空出現了兩個全身紅衣的殺手,二人一左一右,手中狹長的暗紅色匕首都抵在了雲陌行的背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