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柏林的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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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透過雨雲的烏光滲入不大的房間來,原本陰冷的空氣又平添了一絲陰暗。窗台上的一株蘭花開的很漂亮它時不時地顫動一下低垂的花蕊,淡淡的花粉順著直直的光線輕輕的向角落裏落去……

反複摩挲著掌間這塊不知何時布滿裂紋的猩紅色石頭,蘭的目光不斷在黯淡與明亮之中轉換。

猩紅色的石頭的芯處仿佛蘊含著深紫色的星辰一般,如同不知名的液體一般時時的流轉變幻。

蘭靜靜的注視著,注視著每一條曲折迂回好似藏著人們曾經失去的記憶的裂紋怔怔的出神。

不知何時,不知何種原因而裂開的石頭。好像是……好像是再來到柏林之後吧。蘭又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的手頭,如果不是因為看見上麵的裂紋的話單是從手感上來判斷的話可以完全感覺不出來這是快要裂掉的石頭。

‘到了柏林之後一定要心的保管它,千萬不要弄丟或者是讓它有所損壞!記住了。’

‘嗯。我知道啦。’

蘭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帶有嘲弄意味的苦笑,記得在上飛機的時候父親還如是的叮囑自己來著。

蘭又下意識的摸了摸那塊石頭。

高考剛剛結束不久父親就忽然向蘭提出去德國上大學的建議,原因倒是很簡單是因為蘭的父親就是在德國遇見蘭的母親的。父親一直覺得與蘭的母親相識到相知是自己這一生之中最幸運幸福的事。於是父親好像堅信自己的運氣可以在蘭身上延續一樣就提出了這個建議。蘭的母親是德國人起來蘭也是混血兒,在蘭的母親與父親結婚之後就隨著父親一起來到了中國生活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在生下蘭之後就去世也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就葬在了中國。蘭也從就對自己這個臉麵都沒見過的母親的母國有著相當的憧憬。

自從蘭懂事的時候起,父親就不作任何理由的交給蘭一塊石頭並且耳提麵命的讓蘭好好保管。因此在蘭自的印象之中就偏執的認為__這塊涼涼的石頭將來取代自己的母親了。

蘭依稀還記得時父親是用什麼樣的神情將這塊石頭交到自己的手上的。其實蘭一直很不清楚既然父親那麼在意這塊石頭那為什麼還要將它在自己很的時候交給自己,如果是孩子的話不是很容易就會有所閃失得嘛?在自己長大的時候再交給自己的話不是更保險一點嗎?

其實一些問題一直縈繞在蘭的心頭不得其解,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事其實也顯得不在重要了。

一陣的胡思亂想之後蘭的心情不免有所起伏,蘭低下頭再次看了看手中這塊從就陪伴自己長大的泛著猩紅色光芒的石頭,然而眼角的餘光中倒映的盡是窗外那陰沉昏暗的空。

母親的樣子,蘭不記得……也不可能記得。原因也很簡單原因就是不知為何蘭的父親與母親竟然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是的連一張照片都沒有。蘭也曾經向父親哭鬧但是父親的永遠都是一副苦瓜臉並且搖頭不語,久而久之蘭也就不再過問這件事了。

蘭隨手摸了摸窗台上拉花垂下來的莖葉翠綠的莖葉上傳來的觸感很是生硬。而窗外空的陰雲之中又好像藏著些什麼似的同時深淺不一的顏色又好似是被匠人用單調的色劑漆刷出來的一樣。看上去均勻的質地層層疊疊讓人看上去即向往又畏懼。

煙和咖啡一類的東西,是渲染寂寞用的。

情感波折強烈而意蘊豐富的《月光曲》第一樂章在處處都洋溢著古典韻味的歐式咖啡店的每一個角落急旋慢轉。

深褐色的咖啡在蘭的舌間律動鼻尖流動的甜香,正如佩裏戈爾所的那樣──所謂好的咖啡,即使如惡魔般漆黑,如地獄般滾燙,如使般純粹,同時如同戀愛般甘甜。

漫溢著淒婉與苦痛掙紮旋律的《月光曲》仿佛有著使一切的一切皆在此間升華的魔力,難以想象貝多芬是如何在與桂齊雅蒂女伯爵分手和雙耳失聰的雙重打擊寫出這無雙的的。路德維希·萊爾斯塔勃在聽過後將此曲比作猶如在瑞士琉森湖月光閃爍的湖麵上搖曳的舟一般,因此冠以《月光曲》之名。

“快下雨了……吧。”蘭允了一口咖啡把目光投向咖啡店的窗外。蘭來德國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過大部分的日子都是陰沉沉的,很少能看見萬裏無雲的情況。不過也沒關係,蘭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品嚐歐洲的咖啡不是因為這裏的咖啡比其他地方的咖啡更出名,而是因為這裏的對麵就是那一條真實而又神秘的──菩提樹大街。

菩提樹大街好像一座宮橋,兩旁婆娑成行的菩提樹常綠如春遠遠的看過去竟似望不到盡頭一樣。在菩提樹大街的廣場中央有著一座高大的雕像,這座雕像很出名而且關於這座雕像還有一個傳。不夠這是一個和這個雕像沒有什麼關係的傳不過盡管如此它依然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