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月末,生活又變得拮據,他已經準備暫時把煙戒掉了。
對於錢,他沒什麼概念,總是想花就花,花沒了就忍著,所以每近月末他都得戒點什麼來填飽肚子。
“今怎麼這麼冷清?”見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王大飛疑惑問道。
林叔吸著煙道:“出事了,今上午一個鬥氣修煉者在街上襲擊了普通民眾,死了七八個人,好像是嗑藥磕猛了,神誌不清,城市安全防衛部那幫人派了七八號修煉者,警力上百,到現在還沒抓到人。”
王大飛搖頭歎道:“城安部(城市安全防衛部簡稱)就是飯桶聚集地,來這兒的修煉者白了就是給警察當槍用,真有能力的戰鬥學院畢業生都去無主之地開荒了,再不濟的也進了軍隊特組,留給城安的淨是些要實力沒實力,要膽識沒膽識的貨色。”
林叔笑了笑,也沒搭話,給自己倒了杯酒自酌了起來。
他一到晚總是在喝酒,一邊喝酒一邊想事情。
約莫晚上八點,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停在了酒吧門口,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進門就跪在了林叔麵前,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也不知兩人都交談了些什麼,林叔點了一根煙,抽完,才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頭,漠然點頭。
男人磕頭拜謝。
“我出去一下,阿飛你看下店子。”去後麵換了件黑襯衫,林叔走出門。
“不用我跟著?”王大飛問。
“不用了,人手已經到位了,該讓那幫老家夥們徹底明白……這熱火市如今到底是誰了算。”林叔喝幹杯子中的酒,淡然笑道,“你快高考了吧?戰鬥學院考不了,不打算去上個大學?我讚助你。”
“去了也是混日子,我還是省省吧。”王大飛搖頭。
“你這種生就是為打架而生的人不能走修煉者的路子,還真是可惜了。”林叔遺憾的歎了句,一一係好襯衫的扣子,轉身走了。
熬到下班,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鎖好酒吧的門,王大飛溜達著去了市中心的醫院。
距離清水Kv的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事件發生當晚,林叔借著王大飛這事的由頭,徹底將奎爺的勢力從熱火市抹去了。
自那之後,趙北住院,趙楠每晚都陪在他身邊,王大飛也偶爾會去守夜,陪他聊聊。
今也不例外。
王大飛到時,趙楠正趴在一旁的空病床上寫著作業。
“大飛哥!”見王大飛到來,姑娘立馬竄起來,來到他身邊嘻嘻傻笑。
王大飛忍不住疼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這麼晚了還沒睡?”
感受著王大飛寬厚手掌的溫暖,趙楠紅著臉:“因為明不用去學校了。”
王大飛一愣,想了想,明應該不是休息日。
坐在病床上的趙北笑道:“明我就出院了,我打算,帶她離開熱火市,去投靠我長滎市的姑媽。”
王大飛有些意外:“這麼突然?”
趙北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我就沒什麼本事,現在腿還折了一條,更不好找工作了,隻能丟下臉皮去求親戚了。”
王大飛開口,想什麼。
趙北卻是伸手打斷道:“就不麻煩你了,我欠你的,已經夠多的了。”
王大飛搖頭歎氣:“是我欠你的還沒還完。”
兩人一同沉默了。
良久,趙北又笑道:“我妹妹修煉賦不錯,去長滎市,她也能有更好的發展,就盼著把她培養成一個修煉者,我這輩子也就算熬出來了。”
趙楠在一旁,眼圈有些紅。
王大飛理了理趙楠的頭發道:“好好聽你哥的話,努力修煉,以後他可靠你養活呢。”
趙楠乖乖點頭,看著王大飛的眼神中滿是不舍。
轉頭看向趙北,王大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在那邊有事聯係我,別顧及麵子,我絕對第一時間趕到。”
趙北點頭,有些動容。
見王大飛轉身邁步出門,趙北問道:“你幹嘛去?”
王大飛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笑道:“買酒,兄弟要走了,總得喝兩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