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彥抱著睡著的樹豆豆回到家時,二舅正往身上套著油布衣,看樣子正要準備進山,此刻見呂彥回來,麵色便是一沉。
呂彥忙陪個笑臉道:“二舅,我今去後山習武了,遇到點事。”
二舅接過樹豆豆,從頭到腳打量著呂彥,又望望呂彥牽著一頭毛發掉了大半的陸行鳥,不免目光有些奇異。
“二舅,”呂彥壓低聲音:“別聲張啊,我去把這家夥送回去。”
二舅沒開口,呂彥被看得有些發毛,放下路上摘的野果,就拉著灰毛出了門。
“灰毛啊,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呂彥牽著灰毛往二丫家去。
“到了地方你自己進去。”呂彥也不管灰毛能不能聽懂:“起來你也有錯,你看看我這身上~”
“沒找你們家賠醫藥費就算良心了,懂嗎?”呂彥瞪著淒慘無比的陸行鳥灰毛。
灰毛就打了個哆嗦。
呂彥滿意的點點頭,心情大好,朝著村子東邊走去,二丫家並不在村子裏,而是隔了幾片農田,算是個獨門獨院。
偷偷送回了灰毛,呂彥腳底生風,溜之大吉。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呂彥有些心虛,腳底下更快了幾分。
忽然,呂彥心中一動,猛地朝一旁的農田看去。高高的玉米杆還沒有被砍倒,色昏暗,更是看不清楚,卻是偶爾有蟲鳴響起。
“叫什麼叫,再過幾下了霜,看你還叫。”呂彥感覺有些詭異,他也不清楚這種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就在剛才,他忽然感到路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注視著他。
但是這樣的感覺隻是短短一瞬,呂彥有些發毛,看到並無異狀,便又繼續趕路。
第二。
呂彥起了個大早,經曆了昨那麼多事,呂彥回到屋子裏倒頭便睡,半夜卻是難受起來,感覺身體奇癢無比,哪裏都不對勁,強忍著難受熬到明,幹脆起床,去燒水洗澡。
“昨在身上沾染了這麼多灰?”呂彥在大木桶裏使勁的搓著身子。
“樹根兒?”門外響起二舅的聲音。
“二舅,啥事啊?”呂彥喊。
二舅直接推門進來了,看到呂彥在洗澡,便自顧自拿起塊毛巾,給呂彥搓起背來。
呂彥知道二舅這是有話想,記憶中二舅就是個不善表達的人,與呂彥交流不算很多,每日就是在各個村子遊走行醫,呂彥出了事後,兩人也很有默契的不提起那件事來。
“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二舅忽得來了一句。
“沒有。”呂彥回答的很快。
二舅再不出聲,水汽蒸騰,房子裏又陷入了安靜,呂彥很快清理完身體,套上衣服,二舅歎口氣,便要出門。
“二舅,我想出去闖闖。”
二舅一怔,看向呂彥:“你去幹什麼。”
“行不通,我會回來的。”呂彥坦然望著二舅:“明就走。”
“不成。”二舅把門關上:“除非你把那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講清楚。”
呂彥心中微歎,心知自己是必須出來了。
“那襲擊我的,是一隻食屍鬼。”
二叔臉色難看,卻並不意外,應該也是有了猜測,此刻盯著呂彥:“你怎麼會和亡靈法師打上交道的?”
“城郊的墓地,埋著三色密匣。”呂彥閉上眼睛,再一次回想著整件事情。
“那個亡靈法師知道我有著破開墓穴的本事,把我迷暈,把我帶到墓前,逼我開墓。”
“之後呢。”二舅捏緊了拳頭。
“我破開了墓地,可是那亡靈法師很是謹慎,帶著我下了墓穴,可是我還是找到了機會,觸發了墓**的魔法,趁機逃了出來。”
“那亡靈法師自己雖然脫身不得,但還是召喚出一隻食屍鬼來攻擊我。”呂彥的很簡潔。
“你就不該跟著那該死的約克!”二舅眼睛通紅。
“你知道的,二舅,當初他收我的條件,就是烙印那隱血符。”呂彥沉聲道:“而且,下墓的時候,約克也在。”
二舅一腳踹翻了桌子,青筋暴起:“那約克呢?”
“他們兩個,絕對活不下來。”呂彥倒是平靜,聲音低沉而平緩:“我離開的時候,徹底搗毀了墓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