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平靜地望著蔣瀚文，久久未語，讓蔣瀚文心中發毛。
“知道嗎，你的體質確實是舉世無雙，即便是不與陰體，也是最頂尖的，我甚至懷疑，即便是和陰體了，這具身體的潛力能提升的程度，也極其有限。”許久之後，枯木才幽幽開口。
“嗬嗬！”蔣瀚文幹咳一聲，“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個，我，我突然感覺有些困了，我去睡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先治療一下吧。”
“你知道伏黎銅鏡嗎？”枯木問道，未容蔣瀚文回答，他便接著道：“伏黎，是遠古大戰之後，唯一一個近乎達到武道絕巔的人物，甚至他的一隻腳都已經邁入了那個領域。這是遠古之後最為有才的一位前輩，人們都，若不是生在這個時代，他絕對能夠登上武道絕巔。他的賦，足以比擬遠古的絕世才。平山聖王手中的銅鏡，便是那位前輩的武器，叫做伏黎銅鏡。那東西絕不簡單，我剛才中了一招，看似擋住了，實則已經離死不遠矣。那攻擊中夾雜著伏黎感悟的一絲道則，雖然僅僅是一絲，但仍舊不是我能夠抵擋的。它正不斷磨滅我的生機，我的這具老邁的軀體，已經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嘿嘿，那個，老木頭，不要那麼悲觀嘛，凡事都有可能，隻要我們想辦法，總能治好你身體的傷。”蔣瀚文身體不自主地向後退去。
“你也猜到了，我走到了這一步。如今我沒有辦法，隻能出手了，你做錯了事，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你的魂魄，我不會留下。況且，以我如今的狀態，也沒有保存你魂魄的能力。”
枯木完輕歎一聲，望向上方，仿佛透過了無盡的岩漿，望向了浩瀚蒼穹。“我之前之所以不奪舍你，就是因為你身體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然而如今我肉身生機將無，唯有奪舍一途，才能讓我活命。以你如今的肉身，我唯有自斬，以讓其能承受我的力量。”
“你為何要對我這些。”蔣瀚文再不多，露出了一臉是肅然。他知道，無論什麼，都難以改變枯木的決定了。不過他不理解，為什麼枯木要對他這些，如此憤怒的枯木，不是應該立即粗暴地對他進行奪舍嗎？
枯木眼中閃過一道異芒，他道：“實話，如若不是你擁有祖脈，以你這樣的賦，我很想將你收為弟。有能力，有智謀，在將來的大世中，你能走出很遠。可惜，你我在對立麵上。給你這些，一方麵是惜你這樣的人物難以久活，還有一方麵，那麵是上古的一個傳。傳中，想要奪舍賦達到極致的人，自身必定會遭受無形的罰，無人能夠躲過。今我才明白，這個傳是真的，我落得現在這樣的地步，不就是這最好的明嗎？所以，其實我並不怎麼怪你。”
“明白了！”蔣瀚文點頭，他後退幾步，體內靈氣運轉，神魂緊繃，隨時準備應對枯木的進攻。雖然知道自己和枯木的實力相差得太遠，但是蔣瀚文卻不會放棄，即便是必死的結局。
這，是一種生存的態度！
枯木輕蔑一笑，道：“可惜，可歎！”隨後，他眼中射出一道精芒，整個人成了一種空靈的狀態，蔣瀚文接觸到那種眼神之後，瞬間失去林抗之力。
那是怎樣的一種浩瀚，蔣瀚文能夠感覺得到，若是那種力量湧出，足以蒸幹大澤，足以崩塌一切山嶽。僅僅是一種威壓，便讓蔣瀚文動彈不得，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此時蔣瀚文才真正明白，枯木到底有多麼恐怖，他能肯定，即便是自己拿著伏黎銅鏡，也難以和枯木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