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今宵酒醒何處?
當我準備一把抓住若冰手的時候,前邊路上有一個低窪,我腳下一軟。
啪!我就載倒在地上。
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這麼個坑就讓我摔了一跤。若冰看我跌倒趕忙過來拉我。
瘦的若冰怎麼能拉得動我呢,反而一下子被我拉的撲在我身上。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若冰,我看著若冰凍得紅撲撲的臉,再看著若冰那長長的睫毛,淡淡的眉毛,黑色的眼珠。她臉上的汗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酒醒了一半,我的肢體卻由不得我思維控製,胡亂躁動起來。
還沒等我怎麼樣,若冰一拳就打過來,然後掙紮著站起來。一臉氣憤的:“你故意的吧,你要愛躺在這裏,你就躺著吧。”
完就氣呼呼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看著若冰的背影,心裏竟產生一絲悲涼。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掏出一隻被壓扁的煙點上。等著若冰的回頭。
若冰始終沒有回頭,一直走,一直走。
我看著遠去的若冰,心裏不是滋味。我從馬路上站起來,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我一邊抽著煙,一邊期待著若冰能回來找我。
今晚雖然喝的沒有穀哥那麼醉,但也是舍命陪君子,已到了自己的頂量。剛才送穀哥回去已經是晃晃悠悠了,現在被風這麼一吹也實在難受的厲害。可能剛才摔了一下,胃裏一陣惡心。
哇!一下子就吐了。
吐完之後,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我摸了半口袋,沒有找到半張紙。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然後抬起頭望著若冰走過去的方向,望著那片漆黑的夜色。我多麼希望有個人打破那片黑暗!
恍惚之間,突然有點羨慕起穀哥來了。穀哥多好啊,一個人活得舒服自在的。沒錢了就掙錢,掙到錢了就花,花光了就再去掙錢。有錢了就是大爺,今朝有酒今朝醉。沒錢了就裝孫子,踏踏實實。勤勤懇懇上班。也不給誰麵子,誰也不要甩臉子。
我沒有去過穀哥家,不知道穀哥家境如何,但我從來沒有聽穀哥哭過窮。我在穀哥屋子裏住了那麼長時間,穀哥更是一句不耐煩的話都沒有過。穀哥想喝酒,即便是找個分手這麼滑稽的借口來攢個局,那還有好多哥們朋友來捧場呢。
再穀哥的淩雲壯誌,他就想交無數的女朋友,聽著就那麼俗,那麼流氓。但據我所知,穀哥從來就沒有同時交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女朋友。就現在,她所交過的女朋友的數量加起來壓根就沒有超過五個。穀哥愛吹牛,好麵子,可穀哥活的明白!
可是我呢?活成什麼樣子了呢?醉成這樣連個拉我一把的人都沒有,就算我是故意的,但那不也是愛若冰一種表現嗎?我又什麼錯呢?
混成這樣子,也是夠諷刺的。糾纏了這麼久,愛了這麼久。當我準備全心全意去為這個人奔命的時候,這個人竟然躲開了。不讓我為她奔!多麼可笑啊。這就是傳中愛情的模樣嗎?我真是賤癌入骨,無藥可救!
若冰啊,我愛你有錯嗎?我的愛你感受不到嗎?你愛我嗎?如果愛就大聲告訴我啊,如果不愛你跟我磨磨唧唧什麼呢?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連自己的名聲都不在乎了,可你又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實在不懂,不懂。我覺得可笑,我覺得可悲。我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我隻覺得臉上又一次布滿了眼淚。
我用袖子又擦了一把臉,再看看若冰離開的那一片黑暗。除了失望,什麼都沒有。
我像個神經病一樣在淩晨的街頭胡思亂想,咬牙切齒。
冷風吹亂了我的頭發,臉上的淚痕被風吹得冰涼。我凍得瑟瑟發抖,我等不住了,受不了了。可我該去哪裏了,我走到哪裏去呢?我內心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