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 / 3)

銀姬打了她一下:“不要胡說。”水落口中說的那個王大哥就是北野蕭。

水落驚詫地道:“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銀姬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腹部,幽聲道:“他沒有爹。”

“啊?怎麼會……”水落還待再說時那勝花便突然打斷了道:“哎呀,我說水落姑娘,你怎麼還在曬太陽啊!飯煮了麼?菜燒了麼?再不燒你等著讓大家喝西北風去啊!”

“嘿,我說你這個老人妖,你不也是女人麼!你自己怎麼不燒?竟欺負我!”水落發怒地甩著袖子,但還是進了廚房。

“嘿嘿,福晉。”勝花坐了過來,“福晉你在曬太陽啊?”

“不要再叫我福晉了。叫我的名字就可。”

“唉喲喲,哪敢呐。”勝花扶了扶頭上插著的花,“福晉,那個姓王的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我和他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可能以前見過吧。”銀姬閃爍其辭。北野蕭既然不想說出自己地身份。那她也自然不會說。銀姬看了看勝花的打扮,“我說你怎麼還是這副打扮啊?你不是男兒身麼?怎麼還穿這樣的衣服?”

“嘿嘿,”勝花明媚地捂嘴直笑,雙手攏了攏自己的胸部,“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的打扮。福晉,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啊?”

銀姬強行壓住內心的翻湧,違心地點頭道:“不錯不錯。”說完就想離開,若她長期見這副尊容不小產才怪。可她剛起身。就有人進了院子。此人正是那小倌館的那個小倌,不過現在都叫李公子了。

勝花一見那李公子就又喜又羞,用帕子遮了臉,嗲聲道:“李公子你回來了,奴家剛才還在擔心你怎麼沒回來呢,是不是路上遇上了什麼事。現在見你回來了,我的心啊,才安定了下來。哎哎哎——李公子!李公子!”

可是這李公子正眼瞧也不瞧他一眼,就徑自進了屋子。勝花卻涎下了臉。緊跟著討好地也走了進去。

銀姬見看著反胃地家夥離開了這才又坐了下來。以前她最愛胡思亂想,也最喜歡亂猜哪個男的和哪個男的有意思,是不是斷袖啊什麼的,可她現在倒沒了這份興致。她自己的事自己都沒搞定。哪有心思去想別人。

回想那日她在城中被饑餓的人群圍住,以為凶多吉少時,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去時,淨奇跡般地出現了,不但救了她還救了四哥。記得那日他笑著對自己說:“看你們還是離不開我呀。”

這是這麼一句話。讓她的心莫名其妙地穩定了下來。她真離不開他這個哥哥。

“阿銀。你在想什麼?”淨和北野蕭一同從外麵回來。手裏拿了一些野味。

“我無聊啊。還能想什麼!”銀姬慵懶地哼道,“你們打了什麼獵物回來了?咦!怎麼殺了一隻小兔子?它多可憐啊!你們怎麼能殺它呢?”

“現在都什麼時候,有的吃就不錯了。”淨不滿地道:“就這隻兔子還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呢!你現在大產再即。怎麼的也得補補。”

“我不吃。”銀姬偏過臉。

淨知道她顧忌地是什麼,於是寬慰道:“小兔子已經查明在那宮中,很安全。這兔子是可以吃的。”說罷拎著兔子在她麵前晃一晃,“難道你要吃人?”

銀姬說得啞口無言,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恨恨地進了自己的房。

淨和北野蕭將野味往牆角上一放,也將弓箭靠在牆上,兩人累得坐在了地上,看著房對麵地那條河。“想不到銀姬竟事先找了這麼一塊好地方,山明水秀,民風淳樸。”淨感歎道:“難道她以前就會料到會有如此的下……”

“淨教主!”北野蕭打斷了他。

“嗬嗬。”淨對他相視一笑,“想不到四王爺如今還是這麼偏袒阿銀。隻是,你難道不知道她肚子裏的是別人的孩子,以後還會是別人的娘?”

北野蕭低頭笑了笑:“她開心就好。”

“那你呢?”淨看向他,“你會快樂?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你會說她快樂你就會快樂。”淨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事,“阿銀欠你地錢怎麼不和她要?以後她有了個小拖油瓶,那她欠你地豈不是更還不清了?”

北野蕭嗟歎地吸了口氣:“有時我在想,她肚子裏地孩子是不是老天爺賞賜給我的,又或許是用來還她欠我的東西地。”

淨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阿銀生完孩子就會走?”

北野蕭沉默。

淨長歎了一口氣:“前一天屠城的血染紅了整條河流。你說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對於淨口中的“他”北野蕭自己知道指的是誰,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在銀姬心裏抹不掉的那個人。

“不過……”淨再次開口,“讓他以為阿銀已死或許是件好事,以後你就可以和阿銀在這裏一直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了。說不定那些她被你感動了,就嫁給你了。”

北野蕭沉思了半晌,後道:“我不想騙銀姬。”

“哈哈,呆子,你這呆子!”淨無奈地指著他,大笑道:“你個呆子!那人是傻子,你卻是個呆子!哈哈……”

北野蕭微微一笑,便置於身後。

而銀姬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倚著門,靜默。平淡的眸子內閃著什麼光澤,但仔細一看又像隻是太陽的影子罷了。

燕解語的殿內劈裏啪啦的瓷器亂砸一氣,一時間響作了一團。宮女和太監都不敢進去,又或許並不想進去,隻是死死地守在門口,門和窗都關得結結實實,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非得進去,也休想飛出來。

最後一個瓷瓶摔在地上的時候,門開了。走進來的是北野弦。看著她,永遠帶著那難以辯解的笑。他在笑,可是眼睛卻是冷漠的,隱藏著一種殘酷。

燕解語見他這樣心就涼了一半,“你……你把我的父親……怎麼樣了?”

北野弦還是在笑,“他已經回家了。回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了,你大可以不必擔心。”

“真的?”燕解語有絲安慰,“你真的沒有殺他?”

“佛家說生生死死隻不過是輪回,何故要執迷於衣服皮相。放心,寡人已經將他超度成佛了。”北野弦說著這句話時長歎了一口氣,好似看破了某種虛無的東西,惆悵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