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辰不顯,蒼穹萬裏無雲。皎白的月光如濃稠的銀水,淹沒了整個鎮。
這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鎮,像所有星月帝國南部的城鎮那樣,背靠大山,鎮子外有平緩淌過的溪流,有大片大片的荒郊野嶺。
毫不意外,鎮中環也有一座十來丈高,十二層的閣樓,叫觀星樓。閣樓並沒有雕梁畫棟,也沒有鑲金嵌玉,隻在最頂層的簷角四方,各立著四象神獸。
當然,就算如此,相比鎮上的普通低矮民宅,它依舊顯得那樣的莊嚴肅穆,甚至有種崇高偉岸的感覺。
相比白的鎮子,大街巷,各種雜貨攤鋪林立兩旁,青石路上人來人往,喧囂繁鬧。夜晚的鎮少了塵世的煙火氣息,顯得那樣的安靜,鶴立雞群一般的觀星樓在月光裏投下一片陰影,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者,默默注視著守護著自己領地。
夜更深了,鎮上的人大多熄了自家的燈火,沉入夢鄉。不知何時,慢慢有層薄霧籠罩了鎮上空,如一縷素白的紗幔,在柔和的夜風中款款起舞。
夜色唯美。
此刻在鎮子邊圍的幾戶破落院中的一家,卻有些不和諧。屋內燭火不時在窗簾上映出兩個鬧騰不安的身影。與此同時一並傳出屋內主人的吵鬧聲。
“王明月”年輕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到底睡還是不睡,不睡趕緊出去外麵呆著,你你大半夜的還補什麼衣服,是不是有病?”
一陣沉默,沒人回他。
“你是有病,你當你不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嗎”男子的身影在屋裏快速來回走動,好像要找什麼東西“三不打上房揭瓦,看來老子不狠狠的教訓你一頓你是真不安分了啊,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麼,飯都不煮,碗也不洗,桌子門窗都幾沒擦了,就知道成跟著追去看那個勞什子劉公子”
男子停下腳步,緩了緩口氣,繼續嘲諷的道“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人家會瞧的上你這樣的野丫頭?你老子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大,你能不能懂事點”著,男子揚起手“看我不狠狠的教訓教訓你”
“你打啊”女子放下手中的針線,回過頭望著他“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自從老王走了後,這日子就沒法過了,你把我打死了,你一個人好快活去,我也不用當你的累贅了”
房間非常簡陋,一張舊式的大木床覆蓋著有密密麻麻大大補丁的花白蚊帳,由於老舊的原因花白中雜沉著些微土黃。帳縵於床前分兩邊斜斜攏起,用紅纖繩係在床上支架。床前有一張舊圓木桌,桌上一根蠟燭正炙熱的燃燒著自己的生命。桌旁三把木凳,可是這個家卻隻有兩個成員,明顯多出了一把。木桌的右手邊靠牆有一張長長的竹椅,上頭混雜擱著這個所有成員的所有的衣衫,衣服,褲子疊放的層層有。
燭光將兩道身影映在窗簾與及牆壁上。男子望著她眼中的淚花,心裏湧起一道苦澀,抬起的手落下來在她頭頂便成了揉撫,語氣軟了下來“你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我又怎麼舍得真的打死你”
轉頭望著昏暗中燃燒,嗶剝作響的燭心,沉默一陣後道“你知道現在山裏的獵物越來越狡猾了,今進了山辛辛苦苦一整,忙的腰酸背痛,還什麼都沒收獲,心情本來就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