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撻明月,注定無法安然終生。
冰冷的河水已經在漫過了我的頭頂,可我依舊掙紮著想要求生,想要我恍惚間瞥見的身影可以將我救起。可是我知道,我死了他一定會開心的,因為我殺了他最愛的女子。為此,他寧願舍棄權貴,也要發誓將我抓住。
洶湧的記憶,就如同這泛濫的河水一般,終於將我淹沒。
七歲那年,永平宮裏,我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質子,沒有自由可言,也沒有人理會。
可是那麼平淡的一天,我照常在宮裏百無聊賴的望著天空,祈求可以賜予我一個說話的人時,他就悄然的跨進了院門。
他的眼眸真好看,烏亮亮的充滿生氣,不像我總是一副絕望的眼神。
我知道他是想與我說話來著,可是還沒等到我張口,那個凶巴巴的老嬤嬤就拽著我的衣服,把我提回了宮裏。
我以為我還可以再見到他,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煉獄一般的火海,像血一樣,紅的讓我窒息。灼熱的氣浪,一股一股朝著我撲過來,我嗆得睜不開眼。
“嬤嬤,你在哪裏?”
赤腳站在大殿的石板上,原本冰冷的地板,此刻卻也奇跡般的熱了起來。
濃煙滾滾,我隻好捂著嘴巴,拚命的尋找出路,可是我卻瞧見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之所以我不認為她還活著,是因為她的脖頸出正滲著烏黑的血液,她就是我討厭的那個嬤嬤。
終於我知道自己也要和她一樣了,也許我會變成一陣清風,就這樣消散在空氣裏。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至少我沒有死!可接下來殘酷的生存,讓我領略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銀翼組織,對於我就如噩夢一般,可是我擺脫不了。
再次見到他時,居然是在一次刺殺任務裏,我的目標不是他,但是我瞧見他留戀在青樓中,而他的相好是一個叫薇兒的歌姬。
你要問為何我能確認就是他,那是因為他的眼睛,一雙可以看穿靈魂的眼睛,我即便是死去,也不會忘記。
很好,我也開始在沒有任務的時候頻頻來到這個叫蝶翠樓的妓·院,但我不找任何姑娘,隻是默默的坐在可以瞧見他的地方,哪怕他進了她的屋子,我就在外麵等,直到他出來,再望一眼,一眼就好。
他留戀那個歌姬的日子越來越長,長到居然讓我失去了耐心,長到滿天飛的都是他的留言。
不行,為了他的清譽,我不允許別人褻瀆他,亦不允許那個歌姬毀了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