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逸你醉了!”林陌惜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淡淡說道。
“沒有,我從來不曾醉過!”他反身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薄涼的唇瓣輕輕附上她的紅唇。
一滴淚,自她眼角一路滑到唇邊。
原來淚真的是苦的,兩個人心底都澀澀的。
……
自元帝登基後兩年,秋末時節天幹物燥,延熙宮突發一場大火。
據說火勢凶猛,將整個延熙宮燒成了一片廢墟,幸好瑄皇子及其婢女在翠霞宮,並未受傷。
火勢撲滅後,曾搶救的奴才說看見夕妃在火中起舞,絕美淒涼。
延熙宮燒了整個晚上,噴射的火舌也染紅了東都半邊的天空,就連再遠一點的青州都能瞧見紅透的天空。
可是第二日,元帝並未下任何旨意,和親照常啟程。
有人說,這場和親是不詳之兆。元帝一意孤行,老天便燒了延熙宮以示警戒。
也有人說,延熙宮的大火是祥瑞之兆,因為火勢越旺,就暗喻著元戎繁盛的將來。
百姓議論紛紛,卻沒有人知道前往驪國和親的琉夕公主,此刻正潸然淚下。
縱然有再多的人護送,有再多的隨嫁品,有再無上的榮耀,也無法挽回一顆日漸死去的心。
林陌惜手裏握著那支桃玉簪,怔怔出神。
如果當初自己不跳崖,就不會穿越,也就不會認識沐煜逸,自然也沒了這段糾纏不清的情緣。
可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她阻止不了,便隻能默默接受。
到達驪國的那天,昭臨已經開始下著大雪,北國的冬天果然來的太早。
林陌惜裹上厚厚的裘衣,依然覺得透心的涼。
“我以為你不會來!”司徒然澤平靜的站在雪地裏,望著她有些出神。
“我為何不來!白送的皇後誰不稀罕!”
“你會舍得你的孩子,還有他?”最後這個‘他’字,司徒然澤顯然加重了語氣。
“都已經來了,還想那些做什麼!”林陌惜說完,瀟灑的轉身先於他離開。
“也好,你總歸是我用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的,他給不了的我可以!”司徒然澤大聲的嚷嚷出這句,便緊緊追了上去。
雪一直沒有斷過,從秋末一直下到初春,而驪國的新皇後就在春至的那一天歿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驪皇對自己的妻子敬愛有佳,卻無力挽救她的生命。
聽說是新皇後憂思過度,懷念元戎的家,才會離去的。
她走的那一天,春暖花開,百花都舒展了顏麵,引來大群的蝴蝶翩翩起舞。而綰月皇後近身的奴婢說,那天娘娘穿著一襲白色的羽紗衣在禦花園中起舞,那舞姿天下絕倫,無人能及。
她就一直跳啊,跳啊,終於帶著笑容,化作一隻玉色的蝴蝶從皇宮裏飛了出去。
她一定是想家了,所以肯定回到元戎去了!
元戎西暖閣禦書房。
沐煜逸正專心的伏在桌案上批閱奏折,突然一隻通體像玉一樣剔透的蝴蝶從窗外飛進來,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麵。
“是你回來了麼?陌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