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黃雀在後(1 / 3)

刀疤臉本叫葛武,臉上的刀疤是賣水果時和競爭對手發生了爭執。對方欺他年幼,拿著甘蔗刀嚇唬他。他當真了,抄起電子秤就扔了過去,對家被砸個正著,也火大了。嚇唬變成了真刀真槍的砍了。葛武一個不慎,讓刀砍到了麵門。血流了一地,那人也嚇得跑了。後來讓同為菜市場的孫老大救了。從此跟著孫老大開始了菜霸生涯。也練了一身劈砍本事。葛武的名頭被刀疤臉或諧音字八哥代替。他認為,砍人就靠一股子狠勁。

他慢慢的從服裝店後門跑出來了,沿著牆壁跑到了辦公大樓。

一番倒騰刀疤臉終於來到辦公大樓的入口。才邁進去半步,刀疤臉看到了擺在門口的兩桶汽油感覺有點不妥,慌忙的想要退回去,還沒轉身,就被炸了個正著。

嘭!

遠在四樓一間辦公室的韓辛,看著顯示屏上被汽油桶炸到的刀疤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韓辛是保安隊長,能幹隊長也不是光靠幾斤腱子肉。他會調控監控器,狡兔三窟,未雨綢繆。韓辛以前在這條街也工作過,那時候還是個維修電腦的技術工人。這個辦公大樓的監控器他修過,他還知道這公司買過一批微電子攝像頭,配合攝像頭當暗哨的。

今用上了,刀疤臉坐的吉普車沒油也是他做的手腳。無非是幾個螺絲緊幾個螺絲鬆的問題。

沒了油的吉普車,刀疤臉居然托大又回來了。這一番布置可沒浪費。

韓辛在大門口放了一個微電子攝像頭,一樓的玻璃窗全部鎖死。這樣砸玻璃就能聽到動靜,走大門也能看到。刀疤臉一接近大門,韓辛用火花塞做的“線控”點燃了汽油桶,刀疤臉徹底毀容了。血肉模糊,撕心裂肺的尖叫。

張語左肩中箭,刀疤臉燒傷嚴重,不知死活。張瑜三明白自己還是輕看了韓辛,他趴在車裏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三個保安也在車底趴著。即使穿的很厚,三人也凍的都快過去了。就聽到張語的謾罵和刀疤臉的慘叫。

張語倒也厲害,強忍著疼痛走了出來。步履艱難的朝黑色吉普車跑,一路上滴下黑點落地成冰。

張語發動車子就往辦公大樓去,一股子狠勁硬挺著往前衝。

“八哥,上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走。”

張語打開車門,一把拉住血肉模糊的刀疤臉拽上了副駕駛。車門將關未關之際,一支箭飛馳而來。

“啊!”

刀疤臉的大腿跟又中一箭,連凍帶疼他徹底暈了過去。

“八哥挺住!咱們走。”

張語一腳油門,衝出去幾百米遠。

張瑜三暗暗叫苦,也怪自己沒出來露個頭,讓張語直接放棄了自己。這下子誰幹的過韓辛。這家夥明顯是想來個全家不留。

不敢動。

此時,隻聽嗖嗖嗖。接連的三支箭正中棕色吉普車的車窗。玻璃裂出了交錯的紋路。

核霾是陰暗暗的世界,如同核前時代的大陰。這是因為導彈引起的塵埃漂浮在大氣層,遮擋了陽光。

而張瑜三的內心如同這核霾,蒼涼陰暗而看不到晴。

好半,張瑜三才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張瑜三,你沒跟他們走?”韓辛嘴裏叼著一根煙,似笑非笑的看著趴在副駕的他。

張瑜三尷尬的擠出一個笑臉。

“韓哥好身手,這算計一步連一步。可笑我們三個還以為你跟車底的那四個一樣好拿捏。”

“三個。”韓辛吐出一個煙圈。

“對,三個了。你要是不殺他,他也會死的。這種人活著都是浪費。”

“為什麼跟刀疤臉混在一起?”韓辛平靜的問。

車底下的三個人一聽是韓辛回來了,連忙爬了起來。打開車門擠進了車廂。

“隊長,您來了就好了。可擔心死我們了。”老海歎了口氣。

“嗬,你們才幸苦。我不在一會,你們挨了多少打。”韓辛諷刺道。

“還是隊長仁義啊。隊長,以後我們的命都是您的了。”保安甲道。

“命是你們自己的,我不要。——張瑜三,你為什麼想投靠老痞子?想混一個班長?”韓辛著有意看了一眼老海。

“隊長,我是豬油蒙了心。也是被逼的。”老海紅著臉道。

“為什麼和他們來搞我?”韓辛看著張瑜三。

“隊長,這世界不需要聖母了。你什麼都給不了我,但刀疤臉嘉豐農場到手能給我一個排長的位置。其實我無所謂,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被人管著,管人的還是殺人不眨眼的老痞子。但跟著你更可怕,這三個保安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來?這三個人要忠誠沒忠誠,要能力沒能力,留著過年都嫌肉少?他們能活下來,就是對有能力的人的侮辱!跟你混日子才沒前途,跟老痞子可能身不由己,但至少能保證活著。跟你一起護垃圾討飯吃嗎?你看看林蘇,他還有點腦子,自己跑了。我一不是他們三個廢物,二不是你這樣的聖母,我憑什麼不為了自己去幹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