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你隻知道吃喝玩樂,從不曾積累過任何人脈,也不和朝臣打交道,你怎麼聯係他們?你清楚朝中究竟有幾個陣營嗎?每個陣營裏究竟都有誰?這個陣營中的哪個官員和另一個陣營中的哪個官員私交甚好,這些你都清楚嗎?”淩君澤問出的永遠都是最現實的問題。

“那怎麼能怪我!”魏清婉氣的跺腳:“我又不是嫡公主,沒有入朝的權力,如何聯係朝臣結交朝臣?庶出公主私自聯絡朝臣可是大忌,你不會不知道吧?再說了,看你說了這麼半天,看起來對我魏國的情況很是清楚,既然如此,你幫我不就完了嗎?”

“不行,”淩君澤拒絕的非常幹脆,表情也嚴肅:“我們落幽穀從不參與各國的紛爭,我能救你出來已經算是破例,你若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也不會幫你。”

“淩君澤,我是喜歡吃喝玩樂,但是那不代表我就是傻子,”刀柄終於碎在魏清婉手中,魏清婉用力地一甩手,目光淩厲:“你做過的事情我都清楚,為了光複你落幽穀,這些年來你所參與過的各種紛爭數不勝數。父皇的去世和秦瑾瑜被關押,這兩件事中都有你的影子!落幽穀穀主最出名的特點就是做事不擇手段,其狠毒程度僅次於鬼門,這些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魏清婉把袖子挽了起來:“好,既然你不願意幫我,我就去找秦瑾瑜,她不就是被關在了魏清淮那廝的府邸裏麵嗎?我這就把她救出來,隻要救出秦瑾瑜,一切問題就能解決了,她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在你來問我之前,我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淩君說:“秦瑾瑜跑了。”

“太好了!”魏清婉內心的痛苦與焦慮終於減少了一些:“不愧是她,我就知道,這天下是沒有什麼地方能關住她的。”

魏清婉的開心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淩君澤打斷:“她這樣跑出來對她本人並沒有任何好處,隻能將她自己的死期提前。”

“胡說!”魏清婉氣的指著淩君澤的鼻子:“我不準你詛咒她!她之前被抓肯定是意外,現在她都跑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有危險?”

“我沒必要騙你,”淩君澤的情緒自始至終都很平穩:“你父皇生前曾經給秦瑾瑜留下過一道密詔,其中的內容很可能跟廢太子有關。你能想到的秦瑾瑜也能想到,如今魏國遭難,最應該先解決掉的就是魏清璟,秦瑾瑜既然跑出來了,肯定會想辦法前往皇宮。秦瑾瑜如今靈力被封,身體也遠不如往日,她一旦進宮,被你二哥解決掉的可能性更大。”

“沒有這種可能!秦瑾瑜絕不會出事!”魏清婉說的斬釘截鐵:“就算她真的遇到苦難,我會幫她的!”

“是嗎?”淩君澤似笑非笑:“你真的確定,秦瑾瑜能活下來?”

“我會向你證明,向世人證明,我魏清婉沒有那麼不堪,秦瑾瑜的命,由我來救,魏國的江山,由我來守。”

過去那個驕縱暴躁的少女在生活的殘酷打擊之下,終於一點點的褪去了所有的青澀,鋒利的棱角,在這一刻展現。

“淩君澤,”走之前,魏清婉很輕地喊了一聲,她的目光中有淡淡的哀傷,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唯獨沒有後悔:“看在我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若我回不來,請你幫我照顧我娘。她膽子小受不得打擊,你隨便編個理由騙她都行,不要讓她為我傷心。”

“好。”

得到允諾之後的魏清婉第一時間是去找宗政桓,正巧碰見了要出門的國師,她一把將人攔住:“你也要去參加祭祀大典?”

宗政桓看起來似乎接連著好多天沒睡好,整個人無精打采,看見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現的魏清婉也不感到驚奇:“陛下下了命令,朝臣和皇親貴胄都要參加。”

魏清婉皺眉盯著他:“對於現在的一切和將來發生的一切,你到底能不能預知?秦瑾瑜是否安全?羽國是否能退兵?”

“這些不是你該問的,”宗政桓態度有些冷漠:“你小聲一點,別吵到了清璿,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