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你都十七歲了,不再是小姑娘了,旁人家的姑娘到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當娘了,你就不能穩重一些?”沈昭儀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陛下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難道還能害你不成?”
“我看他就是不喜歡淩君澤,”魏清婉掙紮著掰掉沈昭儀的手,憤憤不已:“不讓我見淩君澤也就罷了,你們兩個竟然還串通起來讓我去見那些庸俗的公子,真是太可笑了,我怎麼可能讓那些人做我的駙馬?這天底下也就隻有優秀又英俊的淩君澤才配得上我。”
當年淩君澤養好傷之後就立馬跑來魏國見魏清婉,那個時候秦瑾瑜剛走幾個月,魏清婉正是無聊的時候,能見到淩君澤自然是高興萬分。
接下來的幾年兩人常常在一起看書討論事情,天氣好的話也會一起出去踏青或遊湖,誰想到今年魏皇忽然下了禁令,禁止落幽穀的人進出京城,淩君澤隻好收拾東西連夜離開,等魏清婉得知消息的時候淩君澤已經走遠了,她又被魏皇的人攔在宮內不得離開,因此痛哭了一場。
“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沈昭儀看著魏清婉就頭疼,魏清婉小時候雖然鬧騰了些也還算聽話,越長大反而越不聽話了,她忍不住罵道:“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就知道念叨那個淩君澤,也不嫌害臊,這宮中就屬你最沒出息!”
“話可不能這麼說,”魏清婉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秦瑾瑜走之前跟我說過,她宮裏那些書我可以隨便看,這些年來我把她那兒的書都看完了,宮裏藏書閣的書也看了大半,還做了不少筆記,現在的我雖然算不上魏國學識最淵博的人,多少也算個難得的才女了,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不跟你說了,”魏清婉拍拍自己的裙子:“我要去找父皇了,他最疼我了,隻要我撒嬌,他肯定會心軟把淩君澤叫回來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沈昭儀明顯的怒了:“你父皇現在什麼狀態你不知道?陛下平日裏處理國事就已經夠辛苦了,你還要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去煩他?”
魏清婉縱使心中不服氣,聽到這番話也隻好放棄了要去找魏皇的想法,皺著眉頭低著頭說道:“知道了,其實我也很關心父皇的,他身體不好我當然著急,大不了就等他身體變好之後我再去找他說這件事。”
魏皇的身體還算不錯,頂多有些小毛病,在五皇子出事之後,漸漸的出現了一些嚴重的症狀。
時常頭痛頭暈,惡心耳鳴,偶爾也會出現說話說不清楚和視線模糊的狀況。有時候會控製不住的咳嗽,身子一側僵硬麻木拿不住東西,嗜睡易疲勞。
做皇帝雖然手握大權,卻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各國曆代的帝王鮮少有活到老年的,中年而亡不在少數,魏皇常常批改奏折至深夜,天不亮又要上朝,有時候隻能睡兩個時辰,長年積累下來對身子也有一定損害。
魏皇有幾次在上朝的時候發了病,縱使他盡力隱瞞自己的病情,還是讓後宮和臣子們察覺出了些許端倪。
魏皇有心治理朝政而力不足,漸漸的將手中權力轉移給太子,也就是這一年,太子妃有孕,據說懷的是男胎。
德妃相較於從前平靜了許多,在宮中擺了一座佛像,天天供奉,時常抄經,頗有幾分不理紅塵俗事的模樣。
四皇子魏清宸愈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絕不擋太子的道。
在秦瑾瑜受傷的第二日,她受到了來自京城的調令。
秦瑾瑜人在邊關,這個時候京城還未收到獲勝的消息,隻說魏皇判斷這次戰事魏國勝利的可能性很大,國師又預感到冀州將會有大禍,若此次戰役勝利,秦瑾瑜即刻啟程前往冀州,朝廷還會派出榮親王世子魏涵宇與她一起處理此事。
至於魏清淮則被勒令盡快回宮,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