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想了想,也低聲回答道:“還好,反正比魏清淮拍人的時候輕多了。”
魏清婉皺起眉頭,又抬起手來:“我再推你一下,你再感受感受。”
魏清婉手還沒有落到秦瑾瑜身上,就先被魏清淮攔住了:“女孩子要溫柔,別動不動就動手,若是傷了秦瑾瑜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我秦瑾瑜有事,”魏清婉對他可是毫不客氣:“你別攔著。”
“沒事,”魏清淮眼看又要攔,秦瑾瑜出聲阻止:“你別急,她應該是有事要說。”隨後便拉著魏清婉走到了一邊:“你到底怎麼了?若是有話就直說,別憋著,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魏清婉並不回答,隻是又推了她一下,這回力道加大了些,弄的秦瑾瑜又是一個趔趄:“這樣呢?力氣大嗎?”
秦瑾瑜瞪她一眼:“你還問我?這力氣大的都快趕上魏清淮了,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推我我可要還手了。”
魏清婉拉著臉,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敷衍地說了一句“抱歉”之後就往回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這回卻是揉了揉眼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抄了一晚上的宮規,隻睡了半個時辰,實在是睡懵了,你別到處說,若是父皇母妃知道我推了你肯定又要罵我。”
說完這句話的魏清婉就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宮殿,還讓流珠快速地帶上了門。
魏清淮怪異地看著秦瑾瑜:“她又怎麼了?昨日不還為了你出頭嗎?怎麼今日態度這麼惡劣?”
魏寶鳶則是扁了扁嘴:“姑姑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我沒事,她估計是晚上抄書累著了,”秦瑾瑜擺了擺手:“別管她了,我們去上書房吧。”
“清婉姑姑真是的,居然推你,”魏寶鳶嘀嘀咕咕:“你這麼好,我就不舍得推你。”
除去魏清婉突然跑出來的那個小插曲,今日似乎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就是多了一個魏寶鳶在哪兒嘰嘰喳喳。
魏寶鳶抱著秦瑾瑜的胳膊說個不停,話嘮的魏清淮根本插不上話,就連秦瑾瑜也說不了幾句,大都數時間就是魏寶鳶在說,她簡單地應和幾句。
“姑姑,”魏寶鳶突然降低了音量,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昨天下午在宮裏的西邊看到清婉姑姑了。”
“真的?”這個時候的魏清婉應該已經去抄宮規了才對,秦瑾瑜沉默了一下,才說:“她不是被禁足了嗎,怎麼跑那麼遠。”
魏寶鳶也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我昨天跑去那邊玩,隱隱約約間看到灌木叢那兒有人一閃而過,看著有點清婉姑姑,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啦,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錯了。”
秦瑾瑜心底總有古怪的感覺,正要打聽一下魏寶鳶還看見了什麼,魏寶鳶卻已經跳躍到了別的話題去:“姑姑姑姑,我問你個問題哦,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見秦瑾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趕緊拉了拉秦瑾瑜的手,認真地強調:“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答案,所以想來問問你。”
“說吧,”秦瑾瑜笑了笑:“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若是不知道你就隻能去問夫子了。”
“你肯定知道!”魏寶鳶明顯有些興奮:“若是有一天,你所親近信任的人背叛了你,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你會怎麼做?會反擊還是忍讓?”
秦瑾瑜一愣:“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問題?誰跟你講的?”
“肯定不會有人傷害她,”魏清淮在旁邊插了一句嘴:“若真有,我一定保護她!”
“場外人士不要幹擾答題,”魏寶鳶歪著頭說道:“不是別人跟我講的,是我自己聽夫子授課之後想出來的。夫子曾說,先帝在世的時候,爺爺和當時二皇子原本是一對非常友愛的兄弟,誰知那個二皇子為了儲君之位竟然和爺爺反目,甚至間接害死了上官將軍。”
魏寶鳶小姑娘沒有注意到她說到上官將軍被害死那一瞬間魏清淮黯然神傷的表情,隻是繼續說道:“爺爺仁慈,本來不想和那個二皇子計較,卻耐不住二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隻出手懲罰了他。這個故事讓我好難受,好兄弟為什麼就要變成敵人呢?親情難道就真的沒有利益重要嗎?若換做是姑姑,你會怎麼做?”
“我啊......”秦瑾瑜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輕聲回答:“對於親近的人,我對他們是完全信任的,即便是有一天他們做了傷害我的事情,我也會覺得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
魏寶鳶不解地看著她:“就這樣嗎?你難道不生氣不怨恨嗎?”
“我不是聖人,當然會怨恨,”秦瑾瑜摸摸她的頭:“我也不是一味地坐以待斃,若有一天我的忍耐和信任被殘酷的傷害消磨殆盡,我會反擊,讓那個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當然,”秦瑾瑜微笑:“對於親近之人,我還是很有耐心的,我相信以後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