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簪上凝固著厚重的血汙,由於東西染血的時間過長,此刻都已經變了顏色,看著有些惡心。
萬昌宇將東西高高舉起,好讓羽皇看的清楚,他正色道:“昨日,郡主正是以此發簪傷人。”
羽皇淡淡地朝著旁邊瞥了一眼,侍從立馬會意,從萬昌宇手中接過那發簪,微微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雙手將發簪遞給了羽皇。
羽皇隨意地看了眼手中看著尾部較鈍簪子:“這發簪連劃傷人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刺穿掌心?”
蘇珩也上前一步:“父皇英明,莫說是發簪,即便是削鐵如泥的匕首,要將人掌心刺穿,也是需要一定力氣的,郡主年紀尚幼,手無縛雞之力,怎能對刑部的官員造成如此傷害?”
萬昌宇當即便是一聲冷笑,側過身來怒視蘇珩:“年紀尚幼?手無縛雞之力?十一殿下怕是忘了,那日郡主在宮中,眾目睽睽之下,一劍便殺了九殿下身邊的侍從,這樣狂暴的女子,重傷我刑部官員,再合理不過。”
蘇珩神情冷淡,相對於萬昌宇滿身的怒火,顯得較為平靜:“便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郡主為了護我,將意圖取我性命的反賊殺死,有何不可?此等忠義之舉,當為表率。倒是萬侍郎您口口聲聲咬定郡主重傷官員、謀害皇子,我倒是想知道,如此忠義之人,如何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郡主有沒有做出這等事來殿下說的不算,”萬昌宇冷冷地開口,隨後又把身子轉了回去,對羽皇說道:“陛下,此發簪內含機關,與暗器無異,郡主日日佩戴此物,但凡近郡主身者皆可作證。”
羽皇看了半天手中的發簪,也沒有看出來什麼花樣,聽見萬昌宇的話,他隨意地應了聲,不置可否:“此等物事,的確不是尋常的女子該有的。”
別說是不常出門的尋常女子,就算是尋常男子,也沒誰會天天把暗器放在身上。
這話落在了萬昌宇耳中,卻成了鼓勵,他繼續說道:“此物有無殺傷力,一驗便知。”
羽皇問言,點了點頭,沉聲吩咐,讓宮人傳精通暗器的人前來查驗。
竟是準備當場就解決此事。
官員們都麵麵相覷,一般有案子,都是交與刑部或者大理寺處理,這審查的流程,自然也全在刑部或是大理寺進行,這次卻選擇在早朝期間處理此事,而且大有一股不吧事情弄明白不罷休的架勢,可見陛下對此次皇子被殺一案的確重視。
萬建和則是轉過身子,對著諸位同僚張開手臂,麵露痛心:“諸位都看到了嗎?區區女子,若無靠山,怎敢如此放肆,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後作亂。”
說著,萬建和沉重地歎了口氣,端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讓人光是看著,便覺得酸楚。
在這等待期間,萬昌宇開始陳述二皇子被殺事件:“郡主買通宗人府之守衛,換了衣裳混入刑部差人打聽關押二殿下的地方,以花言巧語騙取宗人府官員的信任,獲取了與二殿下單獨相處的機會,隨後騙二殿下服用下大量的柅欏香,使二殿下致死。”
萬昌宇越說越來氣,此事本該由身為宗人府官員的駙馬陳述,這本是檢舉起那郡主的最好時機,誰料駙馬忽然翻臉不認人,不僅拒絕作證還倒向康王那一邊,委實令人生氣。
“這話倒是有意思,”蘇珩待他說完,立即說道:“眾所周知,呂氏一族製造柅欏香已有百年之久,二哥的生母便出自呂氏,怎麼可能連外祖家多年的傳承都認不得,還服用下大量毒藥?”
此時,駙馬忽然開口:“陛下,十一殿下所言極是,即便是與外族家不親近,也不可能不認的外族家的傳承,更何況二殿下生前與呂氏頗為親厚,若說二殿下認不出柅欏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