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替她把被子又塞的緊了些,隨後摸了摸她的臉,一本正經地評價道:“不燙。”
“就算沒發燒,我也不舒服。”秦瑾瑜哀怨地往被子裏一縮,把自己的全身都蒙了個嚴嚴實實:“皇帝要是派人尋我,你就說我死了。”
“他短時間不會來尋你,”蘇珩隔著被子輕輕地拍了拍她:“放心。”
“你確定?”秦瑾瑜從被子裏冒出了一個頭來,頂著亂糟糟似雞窩一般的頭發疑惑地看著他。
“自然。”蘇珩看著她認真地回答。
昨晚蘇瑤也不知道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鬧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羽皇如今正因為蘇瑤的事情而焦頭爛額,暫時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理會秦瑾瑜和蘇珩。
而且蘇珩也和他住處的宮人說了,若是羽皇來尋人,想辦法擋住。
“康王殿下怎麼樣了?”秦瑾瑜忽然想起苦兮兮的蘇寒,於是問了一句。
“被拘在屋內不得隨意出門,”蘇珩顯然已經打探過蘇寒的消息:“若要見人便召人到他住處去,直到科舉相關事宜辦妥為止。”
“這也太慘了。”秦瑾瑜麵露同情:“離科舉還有十數日,就這般一直呆在屋內,不累死也得悶死。”
“這兩日你呆在這裏先別出去。”蘇珩說道:“呂妃定然會找機會尋你麻煩,此地時皇子居所,她身為嬪妃不得隨意進出,隻要你呆在這兒,暫時是安全的。”
“我如今可是康王之女,羽國的郡主,一直住在你這兒像什麼樣子?別人會怎麼說?”秦瑾瑜故意板起臉來逗他。
“我不在乎,”蘇珩平靜地說道:“我隻想你安全。”
秦瑾瑜嘻嘻地笑,伸手去摟他的脖子。
“那我就賴在這兒了,你可不許嫌棄我。”
蘇珩沒說話,嘴角卻泛起了笑意。
“可有查到什麼?”皇宮的另一邊,羽皇頗為不耐煩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神色暴虐。
他的麵色發青,眼眶泛黑,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沉寂的氣息,令人想起寂靜的墳地。
昔日還算合身的龍袍套在他的身上都顯得有些鬆鬆垮垮的。
“回稟陛下,”帶人在康王府搜查了一整夜沒休息的楊邵淵戰戰兢兢,不敢抬頭,聲音當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心虛:“康王府內並不簡單,裏麵機關重重,甚至還設有多重陣法,屬下實在是......”
“廢物!”羽皇操起桌前的硯台便砸了過去:“枉朕養你多年,竟;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妥!”
楊邵淵連躲都不敢躲,所幸那硯台也沒有擊中他,而是堪堪擦著他而過,他連忙磕頭道:“陛下恕罪!隻是這府邸康王殿下住了多年,恕臣愚鈍,暫且無法找出陛下想要之物,臣懇請陛下派出巫老。”
見羽皇不答話,楊邵淵又連著重重地磕了幾下頭,語調堅決:“臣相信,若是有了他,事情定然能盡快解決!”
羽皇看向一旁站立的女人,那人赫然就是昨日他還嚷嚷著要廢掉的林皇後:“你覺得呢,皇後?”
林皇後全然無往日的嬌媚之色,拉著一張臉冷聲道:“此事事關康王的命格和羽國的未來,哪裏有臣妾說話的份兒,不如還是陛下自行決定吧。”
羽皇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怎麼?當年難道不是你舉薦的巫老,讓他來處理尹貴妃和蘇寒?”
林皇後冷笑一聲,冷硬地開口,整個人再無一絲柔弱的氣息:“當年的確是臣妾無疑,但若不是陛下您授意,臣妾一個小小的後宮婦人,怎麼敢,又怎麼可能廢這樣大的力氣去消磨掉蘇寒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