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都以為五公主即將要被暴怒的陛下扇一巴掌的時候,羽皇的手停在了空中。
在巴掌即將要落到臉上時,蘇瑤霍然抬手,抓住了羽皇的手,硬生生地將羽皇的手按下。
旁觀的蘇珩疑惑地揚起了眉毛。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今天的事情呢,”蘇瑤按下羽皇的手之後,隨手從自己隨身的香囊當中掏出一個小紙包,皮笑肉不笑地塞在了羽皇的手中:“還請您好好地考慮一下。”
嘴上說著“請,”蘇瑤的舉動卻一點兒都不客氣。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蘇珩身上,他上前兩步,看向被強行塞在羽皇手中的紙包,一時間也維持不住淡定,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瑤瞥了蘇珩一眼,隨即收回目光,也不再看羽皇,優雅地轉了身往外走去。
“然後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一幕了?”秦瑾瑜對方才蘇瑤那般詭異的態度和羽皇足以穿透天地的巨大憤怒記憶極深,此刻想起仍覺得周身發寒:“蘇瑤遞給你爹的到底是啥?”
蘇珩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說蘇瑤遞給皇帝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秦瑾瑜趕緊改口。
“一種香料,一旦燃起十裏飄香,香氣久久不散,令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蘇珩回答。
“這種香料我聽說過,似乎有好幾種香料都是這樣的,你離開魏國之後,我的住處就燃過一段時間類似的香料,隻不過我後來嫌這香味太重所以沒再用過。”秦瑾瑜說道。
“蘇瑤手中的香料正是皇帝宮中近日裏常燃的香料,據說是陛下宮中調香的侍女偶然製成,獻給陛下的。”蘇珩若有所思。
“皇帝這些日子氣色不大好的樣子,容貌衰敗的厲害,似乎老了很多。”秦瑾瑜回想著自己被帶到羽皇跟前時所看到的羽皇的模樣,心中起了疑心:“莫不是那香料......”
這般說著,她卻又否定了自己:“若是香料有問題,皇帝宮中的人應當都難以逃脫,可依我觀察,其他人都氣血充足,和皇帝的狀態全然不同。”
“或許是有別的緣故,不過香料的確有問題,”蘇珩說道:“皇帝看到那香料的時候臉色極其詭異。”
“蘇瑤的舉動怪怪的,看起來像個妖怪,”秦瑾瑜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
“確實。”蘇珩拉了拉她的手:“你之前特地提醒我,讓我一定要小心她。”
“嗯?”秦瑾瑜一愣:“有嗎?”
她記性一直挺不錯的,尤其是在這方麵,若是說過,她應當有印象才對。
“說過。”蘇珩這才想起這話似乎是上古之神鳳凰覺醒之後對他說的。
他暫時也分不清鳳凰和秦瑾瑜到底有什麼差別,暫且也就算是秦瑾瑜說的吧。
“啊?”秦瑾瑜陷入疑惑與自我懷疑。
“走吧。”蘇珩拉著他的手往前走,不再提及此事。
“我們去哪兒?”秦瑾瑜想不起來,便也不再糾結此事了:“皇帝特地找你過去,我還被五公主看到了,就這樣走了真的沒事嗎?”
“皇帝今日怕是沒有功夫理會我們,我們先回去休息。”蘇珩拉近了秦瑾瑜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確定?”秦瑾瑜幾乎是被蘇珩拖著往前走的:“我如今還背著殺害皇子的罪名,皇帝更是讓康王殿下立即處理禮部科舉的事情,我總覺得心裏很慌。”
“先休息吧,”蘇珩終於回了頭,看著秦瑾瑜眼底的黑眼圈和疲倦的麵色,聲音柔和了幾分:“身體最重要,有什麼事情都明日再說。”
“行吧。”秦瑾瑜之前緊繃太久,如今在蘇珩麵前終於放鬆下來,隻覺得困意在一瞬間襲來,困得她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了,聽蘇珩這樣一說,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夜色裏,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