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自己如今的處境不好,也不知道是誰想坑自己,對方到底又有什麼目的,整個人相較於平日裏都低調了許多,向前走的過程中幾乎全程都低著頭。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身份貴重的人物,也免去了行禮的尷尬,倒是有不少路過的宮人給這個禦封的郡主行了禮,宮人大多數都還正常,就是有少數幾個嘴巴不太嚴實聲音還不小,在那兒用自以為很小聲其實別人聽的一清二楚的聲音嘀嘀咕咕,嘀咕的內容無非就是這人有多神奇多心機,突然冒出來成了郡主不說,如今還和皇子命案扯上了關聯,不僅人醜心也毒,真是醜人多作怪。

秦瑾瑜不關心是誰在瞎傳她的謠言,她隻恨自己耳力為何這麼好,別人嘀咕啥自己都聽的一清二楚。

宮人們異樣的目光和細碎的話語固然煩人,秦瑾瑜還是慶幸自己沒有遇到什麼多事的大佬,也省去了她要費心去應付對方的局麵。

正這麼想著,微微低頭的秦瑾瑜眼尖地瞥見了不遠處的一片裙裾。

她抬起頭來之後,看到的正是帶著幾位宮女路過此地的蘇瑤。

這位美豔的嫡公主看起來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對待庶出仍然是一貫的藐視,輕蔑地往這邊瞥了一眼之後便準備繞道走開。

秦瑾瑜在蘇瑤即將繞開她時飛快地行了個禮,硬生生地擋住了蘇瑤的路:“見過五殿下。”

蘇瑤身邊的一位宮女平日裏跟在嫡出公主身邊傲慢慣了,當即眉頭一皺:“我們殿下多麼尊貴的主兒,豈容得阿貓阿狗隨意冒犯,還不快滾開。”

秦瑾瑜看了那宮女一眼,倒也不惱:“這位姐姐當真是有趣,區區一句滾開便能解決的事兒,硬生生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放肆”那宮女從未見過如此不識時務的人,當即便要斥責她幾句,蘇瑤倒是先開了口,漫不經心的語調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屑:“幾日不見,你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看著也厲害了許多。”

“若說厲害,自然無人能比得過五殿下。”秦瑾瑜的聲音不急不緩。

蘇瑤慢慢地側過身來,難得地正眼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在打量一個複雜的工藝品,隨即冷嗤一聲,搖曳生姿地走了。

秦瑾瑜回到了原來的路線上,麵色依舊如常,額頭卻慢慢滑下一滴冷汗。

她不動聲色地抹去那一滴冷汗,隨後對帶路的人說道:“走吧。”

走了幾步之後,秦瑾瑜再次地停下了腳步。

隻不過這一回不是她攔別人,而是別人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