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初來乍到,縱然在路上聽到了諸多相關的訊息和諸位皇子的相關資料,來之後又從蘇珩和康王那兒得到了些許信息,卻也無法準確地判斷出眼下這場麵的來龍去脈。
蘇蒙前有長子蘇寒,後有被皇後林氏收做養子的蘇櫟,非嫡非長,似乎也不是最賢德的皇子,老皇帝憑啥讓他即位?憑著他那背叛了前長盛王朝的外祖一家嗎?
秦瑾瑜此刻更好奇的是,之前一直被蘇珩視作仇人的皇後林氏此刻又在何處。
一個據說是平民出身卻能穩坐後位多年、手都伸到了朝廷上去的女人,絕非簡單之輩。
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忍心置未來可以當作傀儡控製的養子於不顧,容忍著一個庶子在這個亂跳?
是另有安排,還是如今的局麵,隻是林氏的一個局?
“十一弟,”蘇蒙對蘇珩伸手,一指蘇櫟,滿臉痛心之色:“大哥說的對,父皇原本已好轉,怎奈何九弟為了奪取王位,竟生了謀逆之心,私放殺手進宮刺殺父皇......”
蘇蒙說著說著,眼眶竟紅了。
蘇蒙狀似無意地朝附近一瞥,隨即又看向蘇珩,神情悲憤:“父皇被刺客刺中心口,因救治無效而去了......”
此時眾人注意力全在蘇家幾位皇子身上,秦瑾瑜混在這些士兵之中,微微轉頭,朝著之前二皇子蘇蒙瞥向的地方看去......
由於他們被包圍著,秦瑾瑜的動作不敢過大,餘光似乎瞥見有數道黑影閃過,那些黑影手中皆握著一個樣式的兵器,秦瑾瑜在這之前雖然未曾見過實物,卻覺得十分眼熟。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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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的羽國。
“母後,這玩笑您可不能開,這也......這也......”蘇瑤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林皇後,手中握著的香囊差點兒沒摔地上。
她聽說了昨日蘇櫟從蘇珩宮中出來之後匆匆跑去蘇蒙府上的事情,本來是想和母親商討一下對策,看看他們幾個到底想幹什麼,誰知她這親娘就在她麵前發表了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
“昨日還答應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害怕了想反悔?”林皇後斜睨女兒。
林皇後容姿絕豔,平日裏待蘇瑤這一唯一的女兒也比對待她親生的兒子們要溫柔許多,然而今日蘇瑤卻從母親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冷意,如細碎的刀片在她身上輕輕的割。
似乎隻要她開口反悔,那細碎的刀就會化作利刃,劃破她的肌膚!
蘇瑤嚇得握緊了手中香囊,笑了笑:“我昨日還以為母親的意思是讓蘇櫟那蠢貨做了傀儡皇帝,然後您垂簾聽政,我幫助您收攏這朝中勢力為己用,哪知道您的意思是直接讓我去奪......”
蘇瑤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以為的和我說的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林皇後問她。
“自然還是有區別的,”蘇瑤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世界本就對女人有偏見,朝中那些個臣子更是迂腐的很,又怎會在諸位皇子尚存的情況下,容忍一個公主繼位?”
“規則本就是用來打破的,”林皇後眉宇間夾雜鬱色:“不打破規則,永遠的墨守成規,就永遠無法進步。”
“更何況......”她豁然轉頭,看向女兒:“若非蘇家人,我早已繼承王位,又怎至於被困在這可笑的地方,和一群愚蠢的女人爭來爭去,你又何須過著討好你父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