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珩剛才陰差陽錯地帶著秦瑾瑜走到了司空皇後的住處附近,門客隻是帶著他們繞了一個彎就到了司空皇後的門前。
蘇珩正要敲門,秦瑾瑜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緊張兮兮地指著自己問道:“我身上可有什麼不妥之處?發型有沒有亂?衣服有沒有皺了或是髒了?我的行為舉止還算得體嗎?”
秦瑾瑜邊說邊低頭去檢查自己的著裝,為了讓蘇珩看看她有無不妥之處,還在蘇珩麵前轉了個圈。
“沒有,”蘇珩抬手想摸摸她的頭:“你很好。”
秦瑾瑜見他抬手,趕緊後退了一步,慌忙道:“我可是要拜見皇後娘娘的人,發型可不能亂。”
此處並無外人,秦瑾瑜才敢如此說,若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見秦瑾瑜管曾經的廢後叫皇後娘娘,但還不完蛋。
秦瑾瑜聽了蘇珩的話,卻也沒有完全地放下心來,她又自己檢查了半天,確認自己沒問題之後,又拉住蘇珩悄悄地問:“我這樣子進去,會驚擾了皇後娘娘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她這樣子進去,未來婆婆會不會喜歡,但是這話太過於直白,她不好意思說。
蘇珩看了出來秦瑾瑜有些不安,他覺得秦瑾瑜完全是多慮了。
他這些日子呆在他母親身邊的時候,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候都在談論秦瑾瑜,每當他講到秦瑾瑜的這種光榮事跡時,他母總是很感興趣地在一旁聽,時不時地還會關切地詢問幾句。
蘇珩並不覺得母親會不喜歡秦瑾瑜,若是母親之前表達出一絲對秦瑾瑜的不喜,他都不會把秦瑾瑜帶到他母親麵前。
蘇珩正想安慰秦瑾瑜,說些讓她放心的話,司空皇後所住屋子的門卻忽然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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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羽國。
“母親,”蘇珩看著眼前的母親,神色微微迷惘:“這麼多年來,您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蘇珩在魏國這些年過的並不算差,還有秦瑾瑜陪著,魏國的皇子皇女們也還算友好,雖然不怎麼理他,至少也不會著他的麻煩或是侮辱他,他的日子還算平靜。
如今回國,處處麵臨危機,有這麼一群坑爹的兄弟姐妹也就罷了,魏皇的偏心和厭棄更是令他舉步維艱。
在這裏的每一日,都讓他感到壓抑並且窒息,周圍的處境像是一張網,將他緊緊地捆綁,讓他無法動彈。
若非掂念著司空一族的仇,他根本一刻都不想在這般如同牢籠一般的地方多呆。
“沒有什麼撐不撐的過去的說法,”司空皇後慈愛地看著兒子:“不論遇到怎樣的事情,生活總要繼續,有時候遇到一些事情,隻能拚盡全力地去解決,挨過這一段時光。”
她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今日受罰了?”
蘇珩鬱悶地說道:“是那人不分是非,故意罰我......”
蘇珩說到一半,又趕緊打住,在母親要教育他之前補充道:“我如今知道了,日後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會注意分寸的。”
蘇珩這麼說著,卻是一點兒都不後悔自己當初的舉動。
至少除了蘇櫟以外的皇子皇女們,都不會再明目張膽地找他麻煩了,即便是為了某些利益暗中動手,也會忌憚一二他地實力。
至於莫名其妙不停地針對他的兄長蘇櫟,若他再來惹事,自己有的是其他的法子對付他。
蘇珩這般想著,卻聽母親說道:“若是可以的話,你在宮裏還是盡量的避一下蘇櫟,不管是明裏還是暗裏,最好不要和他對上。”
蘇珩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母親,眼中滿是不解。
當時宮中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他母親不可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還會說出這種話?
司空皇後移開了目光,沒有回應兒子的疑問,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在你歸來之前,陛下的身子已經不大好了,當初皇子之間的權力鬥爭非常激烈,是康王殿下尋了所謂的高人,煉製了仙丹,才使得他的情況好了一些,也暫時地按捺住了躁動的皇子們。”
“如今陛下再次發病,隻怕不會如同上次一般好起來,加上你的回來,皇權的內部鬥爭隻會更加的激烈,”司空皇後雖然人不在宮中,對宮中以至於朝廷的局勢卻都一清二楚:“你記住,你最該防備的,不是你的這些兄弟們,更不是蘇櫟,而是另一個人。”
“母親所說的究竟是何人?”司空皇後神情莊重且嚴肅,令蘇珩竟產生了幾分淡淡的緊張感。
他的兄弟們各不相同,二哥蘇蒙十分狡詐,難以捉摸,蘇櫟雖沒有什麼頭腦,破壞力和找麻煩的能力也是挺強的,並一心想要成為儲君。
至於其他的兄弟,要麼太小,要麼性格更加的莫測,讓人看不透。
“林皇後之女,蘇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