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自小生長在秦家,備受榮寵,向來無憂無慮,這是她第一次聽說如此慘痛的事情。
繼司空皇後被廢、蘇珩被送往魏國做質子之後的一年,被廢了的司空皇後的母族被羽皇冠以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斬。
寫信的人是司空家的一位公子,自幼體弱多病,據說難活過二十歲,被父親送出去養病,幾年都沒有回來,羽國京中的人都以為這位公子早已病死。
司空公子在民間養好了病,正等著司空家的人來接自己,沒想到沒等來來接他的人,卻等來了全族被屠的噩耗。
他嚇得連夜逃走,改名換姓之後,含恨給蘇珩寫了這封信。
秦瑾瑜呆呆地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
蘇珩年幼便被送來魏國,已經非常淒慘了,如今他的外祖家又被屠了滿門,蘇珩想必是沒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才昏了過去吧?
秦瑾瑜正在發呆,錦夕已經帶著郭太醫來了。
魏皇為了昭顯自己的仁德,讓蘇珩的待遇和皇子們一樣,太醫見是蘇珩出事,也不敢怠慢,匆匆地便趕過來了。
郭太醫檢查了一番之後,又詢問了秦瑾瑜關於蘇珩的事情,秦瑾瑜便簡略地說了。
郭太醫方才得出結論,蘇珩乃是修煉的時候心神紊亂,差點兒走火入魔。
秦瑾瑜聽到“走火入魔”四個字之後,驚恐地看向郭太醫,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蘇珩這是要變成魔鬼了?”
郭太醫搖頭:“那倒沒有。”
說著,他讚賞地看了秦瑾瑜一眼:“多虧了秦公子及時地給蘇公子輸送了靈力,否則,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性命不保了。”
秦瑾瑜又是嚇了一跳:“那他現在沒事了嗎?”
郭太醫道:“也不是完全沒事,還要調養一陣。”
說著,郭太醫又和蘇珩身邊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吩咐了一些蘇珩平日裏需要注意的事項。
秦瑾瑜看著站在一旁的兩人,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怎麼伺候的,在蘇珩需要的時候,竟然不見人影,直到郭太醫來了之後才出現。
蘇珩身邊的太監小亭子是從羽國跟來的,平日裏對蘇珩忠心耿耿,萬萬沒想到,今日隻不過是去內務府領了個東西,在路上耽誤了一下,蘇珩便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那宮女從前是在太後的壽康宮內伺候的,此番離開,正是和太後稟告蘇珩近日的狀況,誰知她才離開,小亭子便去了內務府,在外麵打掃的宮女又向來不進內室,根本不知道蘇珩暈了的事情。
秦瑾瑜擔心蘇珩,便讓錦夕給她搬了個椅子,她坐在蘇珩床邊,盯著床上的蘇珩看。
過了許久,蘇珩也沒醒,秦瑾瑜打了個哈欠,有點兒疲憊。
小亭子慌忙道:“秦公子,我家主子今日怕是不會醒了,不如過幾天,您再來看看?”
秦瑾瑜原本等的也很是疲憊,見小亭子這樣說,便帶著錦夕回去了。
秦瑾瑜剛走,床上的蘇珩便睜開了眼睛。
他死死地盯著頭頂的房梁,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擺,手上隱隱的有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滔天的恨意。
那信件送來的時候,小亭子怕他看了之後受不了,想偷偷地將信件銷毀,誰知被他看到了,他看完之後,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床上坐著發了很久的呆。
蘇珩雖然心懷恨意,情緒卻一直沒有失控,隻說自己要修煉,好以後為司空一族報仇。
小亭子見蘇珩開始修煉了,便去內務府領東西去了。
誰知就在他走了之後,蘇珩的心情差到爆炸,修煉的時候差點兒將屋子都掀飛。
蘇珩五歲便被送來了魏國,如今也才六歲而已,他和司空一族的人並沒有見過幾次,如今關於他們的記憶也都模糊了,但畢竟是血脈至親,司空一族更是他母親的牽掛,如今全族被斬,讓蘇珩如何能不驚恐憤怒。
“以後不要再讓秦瑾瑜過來。”蘇珩翻了個身,麵對著牆壁躺著,冷冷地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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