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禍起(1 / 2)

舊曆元年時,聖人以山水為界,分下十道。稱關內,河南,河北,河東,山南,隴右,淮南,江南,劍南,嶺南。

江山百年,諸侯作亂,吐蕃國占據隴右稱霸西北。河北,河東,合稱幽燕。淮南,江南,並為南吳。關內川陝黔中並稱一國,號蜀。

蜀都鎬京南行二百裏見興元府,興元府西行百裏有一大山,曰蜀山。有雲“兩崖崇墉倚,刻畫城郭狀。一夫怒臨關,百萬未可傍”。

蜀山開山立派百年,地勢峻險而鮮有人至。其據地川陝交接,山脊綿延百裏,絕壁高拔千刃,七十二座山崖如劍如鋒。崖間雲海激蕩,林間錯綜複雜,又多有蟲蚩猛獸,獵戶陷阱,凡私闖此地者,十者九死。

蜀山開山,傳至現在已經是第五代。眼前這位男子便是蜀山宗主的兒子,少宗主顧月白,最近整個川陝都在傳老宗主顧峻如今年邁,即將傳位給顧月白的消息。顧月白站在鷹嘴崖頂,看著眼前壯麗的美景,心裏豪氣橫生。“等我接過父親的位子,我一定要勤修苦練,像父親一樣。將來做一名將軍,為我大蜀建立不世偉業。”

“少宗主,要變了。再不回去,宗主又要罵您了。”顧月白正在心裏揮斥方遒,卻被親隨打斷。一想到父親那嚴肅的臉色,顧月白隻好悻悻的往山下走。

一邊下山,顧月白一邊跟身邊的親隨到。“月童,我跟你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宗主。其他人叫我少宗主是應該的。咱們倆可是光屁股長大的兄弟,這麼見外幹什麼。”

月童抬頭看了眼顧月白。他深知少宗主對他比自己的親兄弟對自己還要好,但是父親告訴自己,蜀山分為宗家和分家兩院,宗家世代為主,分家世代為仆,宗家的命令分家的人必須聽從。自從被宗家調來宗家當少宗主的護衛,父親就告訴了他,那怕少宗主讓自己去死,自己也不可以有半點怨言。這是生來就注定的。

“少宗主我”

“哎呀,你怎麼這麼難改呢。你是不是又想拿你爹的宗家分家那一套出來?”顧月白質問到。“我以前也聽我爹過,但我不服。要是按他們的法,那我顧月白是因為生在宗家才成為少宗主的,而不是因為這十八年的勤修苦練。等將來我繼承了宗主之位,我定要廢了這鳥規矩。怎麼樣?月童。”

“少宗主,您還是少幾句吧。萬一被老宗主聽到,肯定又得罰您去思過了。”月童看著顧月白無奈的到。

顧月白停了下來,拍了拍月童的肩膀。“總有那麼一的。”

兩人下山回府,一路笑笑不提。兩人剛走到府門外,一個厚重男子聲音傳來“顧兒,又出去哪裏浪蕩了?”

顧月白心裏一驚,糟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低著頭走到那人身前。恭恭敬敬施了個禮。“父親,孩兒在崖上練功,一時忘記時辰。回來晚了。”

月童跟在後麵,悄悄抬起頭瞄了一眼眼前留著絡腮胡的男子。九尺身段,身著一襲青色長褂,左手拿著一壺酒,右手拄著拐杖。正是蜀山宗主顧峻。月童趕忙上前跪拜施禮“見過宗主。”

顧峻沒有理會月童,拿手裏的拐杖敲了一下地麵了一聲“隨我去講武堂”就徑直往裏走去了。顧月白撇了撇嘴,估計又要挨罵了。轉身給月童使了個顏色後,急忙忙跟著父親進去了內堂。

月童心領神會,他見宗主與少宗主走遠,急忙一路跑,來到了宗主夫人門外。門外的丫鬟見是月童獨自前來,便笑嘻嘻問到“童哥,莫不是少宗主又挨罵了,要你來請夫人去給少宗主求情的。”月童一臉尷尬,隻得紅著臉拱手道“麻煩妹妹告知夫人一聲。”話音剛落,隻聽房門內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是月童嗎?讓他進來。”

月童進得房內,隻見房內並無多少陳設。除了床台桌椅,些許用度物品之外,再無任何綴飾之物。那夫人正坐在桌邊修補衣裳,油燈閃爍下,夫人眼睛一花,一不留神將針刺到了手上。“哎呀”月童急忙上前,卻發現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怯生生的道了句“夫人心”便站在一旁不敢再動。

那夫人言無妨。讓人給月童看過凳子坐下。“我知道你來是為了月白。今日無妨,宗主是有要事找他。不是罵他的。嗬嗬。”

月童見夫人如此話,心下放心不少。“是,夫人。那月童就先回去等少宗主了。”

“哎,孩子,你且坐下。”

月童見夫人似乎有事,於是又重新坐下,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夫人有何事,吩咐月童就是。”

那夫人起初隻是唉聲歎氣,過了許久才開口到。“你與月白也是自幼相識了。你們倆的感情,我老太太都看見了。希望你以後多幫幫月白。”

月童聞聽夫人如此誠摯,當下跪拜在地。“夫人放心,少宗主對月童當兄弟相待。月童不敢辜負。定當竭盡全力。”

夫人扶起月童,自己坐回桌邊繼續緩緩到。“月白生性善良,做事大膽。但是有時候容易衝動。以後你要把他當成兄弟,有什麼事,多勸勸他。”

月童見夫人言辭誠懇,想起自己父親所的宗家分家的命運之詞,一時難以釋懷,“夫人放心。月童自當照顧好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