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寒,被雲霧半掩,一陣微風拂過,霧氣隨風而去,露出湖水幽幽,引得一翩翩書生駐足,此人一襲白衣,劍眉星目,卻又有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遠方的寂靜,不知名的村莊,許久,又響起了腳步聲,來人青衣一身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溪兒,近家門口了還不回去,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此處微涼,還是快些回去,不可染上傷寒。”溪風聽到後回頭道“父親你怎來了,孩兒在此處享受著地的呼吸,倒也無事,不久便歸,父親請先回家歇著,若父親受了傷寒,孩兒真是罪大惡極”溪風父親名為溪竹,是個教書先生,溪風幼年便是受他的影響,方養成了這般儒雅的性子。溪竹再進幾步,與溪風平行,目視前方,歎道“地真是奇妙,這雲煙仙境卻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也罷,我就陪你感受感受這地呼吸。”溪風不由得苦笑,又一陣風吹來,霧氣再一次籠罩,將人間染白。
還未等雄雞報曉,溪竹便早早的起了床,搖頭晃腦的念著儒經,溪風的母親周氏亦開始做早餐了,而溪風還沒起床,剛回來不久的他,實在是乏了,不知不覺,儒經已透三分,米粥亦滾兩輪,溪風終於起床了,一把把報曉的雞拖下牆頭,忿忿不平的又走開了,走向書房,看見溪竹仍在搖頭晃腦的讀著,不由得聲音調高一點“父親大人早,”完一鞠,果然,溪竹停了下來,看著溪風,“好了,父親知道你剛從外麵百越地回來,很是疲憊,可這早起頌聖人經的習慣怎麼也沒了,溪兒,你要知道,越是艱苦,就越是要堅持。”溪竹一臉嚴肅,溪風苦笑一聲,“父親,百越地之艱苦非常人所能想象,單這越人的彪悍,便可勸退無數人,孩兒為久駐此地,不免做一些讓步,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望父親見諒。”“放肆,聖人豈能退讓與那些茹毛飲血的野獸,你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罰你去思過崖思過,想通再回來,若不好好思過,我自請家法處置。”“是父親,”溪風低著頭走開,眉頭不伸,不知在想什麼。。
思過崖上,已是午時,溪風抬頭看著雲峰,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又是許久,漸漸的圍起了烏雲,雷聲滾滾而來,但還沒有雨,這片地好像就溪風一個人,這時候他感到了無盡的空虛,隻有他一個人了,一陣狂風撲麵而來,,下雨了,雨點粗暴的打在他臉上,生疼,溪風閉上了雙眼,他第一次感到與自然靠的這麼近,深入皮膚,寒冷,孤寂,恐懼包圍著他,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可這與在百越地受到的痛苦明明很多,可為什麼會這麼疼呢?心的位置。
他卷縮在一個大石頭上麵,思過崖沒有遮避物,他還不能走,他還沒有想通,可怎樣才算想通?他有點頭疼,雨還在下,又是許久,溪風紫黑的嘴唇勾起了一絲弧度,他顫抖著站起來,慢慢的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