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蕭蕭冷嗤一聲,她清楚,李隆基這樣做不為她,而是為了他自己,他之所以縱容她懲辦宮女,無非就是為了給她立威,這樣別人就不敢再多議她是個舞姬的事情,能保住他的麵子。
“陛下,蕭蕭還有點不舒服,想先行回去了。”柳蕭蕭淡若說道,李隆基略微點頭,柳蕭蕭拜了拜再暗暗使了一個猙獰的險目然後轉身走去。
“恃寵生嬌的人在宮中活不下去。”梅妃略有意味地低語。
楊玉環會意點點頭,又看向柳蕭蕭離去的背影,這一點她清楚,相信柳蕭蕭也清楚,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樣一來可就把六宮的妃殯都得罪了,將來可謂寸步難行,莫非她故意借梅妃來在宮中樹敵?否則剛才的行為,絕對不是她平常的行徑。
宜秋宮
“八麵埋伏……”柳蕭蕭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窗外的風景,不知道李隆基能不能抵住六宮的壓力?希望那些長年“征戰”的女人別令她失望。
“柳蕭蕭……”紗簾外突然傳來韋伊安的聲音,柳蕭蕭愣了一下忙揚起嘴角扭頭看去,韋伊安挽著籃子走進來一副臭臉地瞪著她說,“我今天來是跟你斷絕關係的!”
“你說什麼?”柳蕭蕭迎上來疑惑地問,她又急切解釋,“安安,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韋伊安扭頭不爽地瞪她一眼,再把籃子放到桌上,然後端出兩碗湯說,“這是絕情湯,我們喝了之後就互不往來!你若不想我恨你一輩子,那麼就喝了它,我們從此陌路。”
“你跟壽王呢?”柳蕭蕭輕聲問了句。
“我跟他一開始就不認識,以後也不會認識!”韋伊安側過身去仰起頭忿忿地說,“如果你還想為我留一點尊嚴的話,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她又回過身端起一碗湯給柳蕭蕭,自己又端著另一碗湯要說,“喝了它,我們從此各走各路,互不幹擾!”
“安安……”柳蕭蕭黯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碗接過來,她知道韋伊安的性格,隻要是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柳蕭蕭閉上眼舒了一口氣再睜開眼說:“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自做主,對不起,如果我喝了它能讓你好過一點,我會喝了它。”
“我又不是讓你喝毒藥……”韋伊安不爽地道了句,手裏的碗灑了幾滴燙出來,地上突然激起一陣泡沫,韋伊安驚愕地睜大雙瞳,渾身顫抖了一下,手裏的碗也隨之掉落,“怎麼……怎麼會有毒?”
“安安,沒有毒,我喝給你看。”柳蕭蕭眸色溫婉地說,她忙把湯碗放到嘴邊。
“柳苓姐不要!”韋伊安一手拍掉她的湯碗,她的腦海裏突然晃過幾個寒栗的畫麵,“啊……”韋伊安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驚慌大叫幾聲,她驚怯地倒退神色恍惚地喘氣,她的雙手按到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喘不過氣來。
“安安,你怎麼呢?”柳蕭蕭惶急地走到她的跟前,手足無措地問,“你不要嚇我,你喝了藥?”
“沒有!沒有!沒有!”韋伊安呆愣地搖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滑落臉龐,她揚起一張濕臉抽噎著說,“柳苓姐……是我的錯!都是安安的錯!是安安欠你的!是安安欠你和小孟的!為什麼?啊……”韋伊安抱著腦袋大喊一聲驚惶地跑走。
“安安……”柳蕭蕭疑惑低念,欠我的?莫非她把過去的事情想起來?糟糕!“安安……”柳蕭蕭忙追去喊,“安安,別跑,你等等我!”她又忙向宮殿外左右的宮女吩咐,“你們趕緊幫我攔截剛才那位姑娘!”宮女們欠身點點頭連忙追上去。
韋府
柳蕭蕭不聽通傳就闖進了大廳,正在閑話家常的尤語杏和韋老夫人扭頭看去,尤語杏看見完好的柳蕭蕭心底顫抖了一下,韋老夫人瞬即沉下臉來問:“你這女人怎麼到這裏呢?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是你這種女人能隨便進來的嗎?”
“安安呢?”柳蕭蕭陰沉眼眸輕冷追問,“安安在哪裏?”
“你立即給我滾出去!”韋老夫人厲聲喝道。
“安安呢?”柳蕭蕭頓時厲喝一聲,韋老夫人顫跳一下忙倒退一步,尤語杏連忙上前扶穩她,柳蕭蕭鼓動著怒目再逼近一步厲聲責問,“安安呢?我問你們安安呢?她在哪裏?”
“嗬!”韋老夫人沉臉抬眉冷聲說道,“你這沒規沒矩的女人跑到我家找我女兒,還擺出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你圖什麼?立即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