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陷害我？”柳蕭蕭仍閉著眼睛輕聲問，“我真的那麼惹你討厭，你要一次一次的傷害我身邊的人嗎？”
“我並不是想傷害你，隻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必須傷害你身邊的人。”楊玉環輕吸了一口氣回答。
看見她這副虛弱的樣子，她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她不知道九慕陽對她做了什麼，但可以肯定蕭蕭肯定比她昨晚傷得更深，然而，她已經邁出第一步，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也無所謂假惺惺的疼惜。
她在淡漠地補充一句：“而我，並不在乎他們的生死。”
“我在乎！”柳蕭蕭掀開被子猛然衝下床來，她跌撞地撲上去抓著楊玉環的雙肩痛心說道，“小婉死了！她被你害死了！她才十四歲，她的人生還沒真正開始就被你扼殺了！你把她還給我！”
“你放手！我很痛！”我的肩很痛！”楊玉環難受地叫喊，雙肩似乎要被她碎裂了。
她本能揚起雙手推開她，可是雙手一碰到柳蕭蕭的肩膀，又是一陣撕心碎骨的疼痛，她含著疼痛的淚水淩厲喊：“柳蕭蕭，你趕緊放手！你想要殺死我嗎？”
“你還知道痛嗎？我以為你的心已經被仇恨覆蓋了、已經死了！”柳蕭蕭仍緊抓著她的雙肩使勁地搖晃她喊，“你把小婉還給我！把從前的玉環還給我！你跟九慕陽一樣，都是魔鬼！你們都是相生相承的魔鬼！”
“住手！”李隆基繞過紗簾走進來厲喝一聲，他急步上前一把推開柳蕭蕭，柳蕭蕭踉蹌地倒退幾步跌落地上，楊玉環虛脫似的向後傾倒，李隆基忙伸出手臂挽住臉色煞白的楊玉環，他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柳蕭蕭，想去攙扶她，但又因她身上有咒術不敢上前。
他將楊玉環橫抱起來又冷盯了一眼倒坐在地上的柳蕭蕭厲聲責備：“你明知道自己碰不得別人，為什麼還要抓著她不放？你存心想害死她嗎？”
“……”柳蕭蕭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玉環你撐著，朕馬上帶你去找太醫。”李隆基溫柔地低念了句忙抱著她向外走去，楊玉環混混沌沌地看了他一眼就昏迷過去了。
柳蕭蕭雙手掩著臉坐在地上輕聲抽噎，沒有了，理智沒有了，自由沒有了，桀驁沒有了，宇喬沒有了，小婉沒有了，好姐妹沒有了，小孟也幾乎沒有了，一切一切都沒有了，隻剩下那個可怕的糾纏。
“你還好吧？”房間裏突然傳來寧海法師的聲音，柳蕭蕭仍然抬起頭看向立在跟前的寧海法師，他蹲跪下來扯下她臉上的紗巾，看了看她臉上的瘀傷，他的眼裏多了一份憂色問：“是他在你臉上留下的嗎？”
“你又想怎樣？”柳蕭蕭欲哭問道。
“我警告過你，要麼愛他要麼遠離他。”寧海法師站起來然後拋下一把匕首，柳蕭蕭疑惑地揚起眼眸看著他瘦削的背影，他頓了一會輕冷地說，“他體內的靈魂就快要蘇醒了，如果你還是沒有把握愛上他，那就趕緊了結了自己，否則你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都會陷入他可怕的漩渦之中。”
“你到底是想幫我的，還是想害我的？”柳蕭蕭疑惑地問，她的頭很痛，陣陣撕裂，快要崩潰了。
“我不是幫你，也不是害你，我隻是在做自己必須做的事情。”寧海法師若有意味地說，他又回過頭看著她鄭重提醒，“你現在還有選擇是生是死的權利，一旦他真的蘇醒，你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柳蕭蕭的心咯噔顫跳了一下，她抿了抿瘀腫的唇低頭問，“他為什麼突然要蘇醒過來？”
“因為他沒了護心靈珠，他再也壓製不住沉睡的靈魂。”寧海法師淡若解釋，柳蕭蕭又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心房再拋給他一個疑惑的眼色，他側過身去說，“護心靈珠除了可以抵禦，還可以鎮魂，他把護心靈珠給你了，他的靈魂自然就不受控製。一旦他現在的靈魂跟沉睡在他體內的靈魂合二為一，那麼你隻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柳蕭蕭擰緊眉頭疑惑地問。
“我說了，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寧海法師神色淡雅說道，“無論是他的靈魂複蘇，抑或是你就此珠沉玉碎，對我來說都有極大的好處。來自陰陽無間的，都不會讓自己的敵人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我有義務告訴你你的結果。”
“……”柳蕭蕭無語地看著他，他這哪是告訴她？隻是說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來混亂她的思想，讓她感到自己的存在越來越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或者是為了什麼，死了更不知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