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蕭蕭低頭沉默不語，靈狐又疼惜地抹了抹小柳孟的淚水微笑說：“小孟別哭，我們會去把粥喝光，我們不管她！”她說罷就把小柳孟給抱走了。
嗯，小狐越來越像是他的親姐姐了。柳蕭蕭站起來在心裏冷笑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小孟忘記她這個姐姐，這樣他就不用再被仇恨所掩蓋雙目了。玉環，為什麼偏偏會是她呢？她怎麼可以……
“說了不要讓我等太久。”九慕陽一下子出現從後將她摟緊，她的心無力驚闋一下，柳蕭蕭把後背的中心壓在他胸膛上向後扭頭問：“九慕陽，我可以再見一下玉環嗎？回來之後，我必定好好侍候你。”
“嗯，記得快點回來。”九慕陽把手撫在她的臉上慢慢滑落輕聲念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柳蕭蕭疑惑地看了看他，還以為他著急地想要索要她的溫柔，看來是自己想歪了。他輕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溫婉道：“最多半個時辰就要回來。”柳蕭蕭點點頭轉身走去。
柳蕭蕭在百倫樓的廂房裏靜等，指尖不停地緊拽著杯底，複雜的神色掩蓋了雙目。楊玉環挽起紗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走進來微笑說：“哦，蕭蕭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傳話的人戲弄我。”
“為什麼？”柳蕭蕭淡漠地問，“我約見你很稀奇嗎？不是前陣子才在倚夢樓見過麵？”
“正因為前不久才見過麵，所以才有點好奇。”楊玉環坐到對麵，兩人似乎生疏了不少。
“我們是好姐妹，多見幾下很平常。”柳蕭蕭把手中緊拽的被子推向她微笑說，“這個酒好，剛入嘴的時候甘甜，醞釀久了刺激，到最後有一陣肝腸腸斷之感，很奇妙。是小孟今天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你嚐嚐。”
“……”楊玉環遲怔了一下，摸到杯底上的手遲遲未動。
“怎不喝？”柳蕭蕭眼含溫婉笑意地看著她。楊玉環深吸了一口氣，再閉上眼睛一飲而盡，好一會兒，她才睜開雙眼微笑說：“果然是好酒。”柳蕭蕭扯下半邊臉紗，然後自個倒酒飲酌。
“你就是這樣，總是把事情藏在心裏。”楊玉環眸色黯然地垂下眼眸，凝視著酒杯說，“是說你重感情好了還是說你笨……”
柳蕭蕭突然端起一杯酒潑到楊玉環的臉上，楊玉環閉上眼睛任由酒水在她的臉上流淌。
“你知道小孟要那藥的意圖？”柳蕭蕭淡漠地問，楊玉環略微點頭，柳蕭蕭側過臉去冷笑一下再回過頭問，“你也知道那會害死他嗎？”
楊玉環抹掉臉上的酒水點點頭，柳蕭蕭激動站起來再把一杯酒潑到她臉上厲聲說：“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把砒霜給他？那是我弟弟呀！”
“你給我潑了兩杯酒，我們姐妹就這樣斷了。”楊玉環冷漠地說了句。
“為什麼？”柳蕭蕭坐下來呆愣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為什麼？你說女人一生就是圖什麼呢？不就是一個好歸宿嗎？”楊玉環抹掉臉上的酒水輕冷笑說，“我的歸宿被你毀了。”
柳蕭蕭疑愣地看著她，楊玉環翹起嘴角冷笑說：“為什麼都是你呢？皇上為了你把我的一生毀了，李瑁也為了你帶來的韋伊安舍棄了我，九慕陽更是為了你對我不屑一顧……”她突然變得激動地埋怨，“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隻是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男人，可是都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才毀了！”
“……”柳蕭蕭霎時接不上話來，若不是自己招惹上那個冰冷的男人，或者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柳蕭蕭搖搖頭輕聲說：“對不起你的是我，你可以衝著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小孟？他還隻是一個小孩……”
“夠了，柳蕭蕭，你不要再用責備的語氣跟我說話。”楊玉環搖搖頭輕冷笑說，“我已經被你們逼瘋了，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又或者這根本才是真實的我。”
她抓起酒壺一邊灌酒一邊冷笑念道：“你可以為別人放棄一切，但我不可以，我唯一可以的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放棄可以放棄的一切，包括我的良知、包括我們的姐妹情分。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也可以報複我，但是你沒有資格責備我！”
“你要我怎麼做才回到從前？”柳蕭蕭心疼地問。
“把九慕陽讓給我。”楊玉環回過身來淩厲地說，“將他的心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