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個玩的不亦樂乎的…
蕭長澤路過一次…聽到這琴聲,也不過是嗤笑一聲,歎可憐了他的兒子,耳朵生生的要被如此荼毒。
“回吧。”蕭長澤決定離開,不去看,也不想去看,更不能去看,那個人的心意,蕭長澤是明白的。
更是因為明白,才會覺得難受,才會覺得…心痛。更何況他堂堂一個皇帝?
為何要過得這般的孤苦?
蕭長澤毫無留戀的離開,蕭柔正抱著孩子在學寫字,彼時想到了蕭長澤的耐心,不禁紅了眼眶,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大了。
摸著她的臉哄她,蕭柔緊緊的抱著孩子…
這,就是她的餘生了。
春去秋來,時光不複,轉眼,蕭柔懷中的那個孩子,已經七歲了,七年的時光,就這麼悄悄的走過。
宮中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蕭裴逸的身份,其實很尷尬,自己身份顯赫,母妃雖然是妃位,卻住了冷宮。
雖說沒有被奪了封號,可宮裏多的是踩高捧低的,母子兩人雖然看著尊重,可到底是尷尬的。
蕭柔一個人躲在宮裏沒有事情,可是蕭裴逸不一樣,他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卻不知道蕭長澤是已經忘記這個孩子了。
還是厭惡他的母親到了這個地步,絕口不提這件事情,底下的人見皇帝自己都沒有提起,更不好多說什麼。
蕭柔心疼兒子,沉浸多年,還是去求了皇太後的恩典, 蕭長澤彼時在禦書房,聽到之後,不知道是要憤怒,還是要怎樣。
這麼多年…
整整七年都沒有見麵。
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蕭長澤有意為之,想著那個女人,哪怕是為了孩子,也要來求求他吧。
結果,還真是小看了她,的確是求了,蕭柔並非是無欲無求的,隻是長了一張無欲無求的臉罷了。
卻偏偏求的人不是他,是太後。
蕭長澤氣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卻隻能悶在心裏,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他自然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
“太後答應了?”蕭長澤問道。那太監不敢多說什麼,隻說太後答應下來。
蕭長澤也沒說話,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她的孩子,如何舍得這般的被人非議?
隻是心中還堵著一股氣,怎麼都不能消散去,他心中是怨恨的,可這份苦,卻無處宣泄。
這件事情便就這麼作罷了,蕭柔心中也難受,可這份難受卻不願意放下,她一直都放在心裏,疼著,也是好過的。
“逸兒,娘給你彈琴好不好?”蕭柔淡淡的問道,小小的孩子似乎有著抗拒,卻沒有辦法拒絕,終究是乖順的點了點頭。
蕭柔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她知道自己彈琴是不好聽的,可總是願意彈著,偏生蕭裴逸還願意聽著,母子兩人樂於配合。
宮裏到處都是聰明人,也不知道是太後的意思還是蕭長澤的意思,再也沒有人來為難母子兩個。
中宮冊立了皇後,是大齊顯貴的人家,蕭柔不認識,也沒人願意來告訴她一聲,雖然眼下她這般的安靜,可到底才過去了七年。
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誰知道蕭柔以後是什麼光景?眼下好不容易安生了,那就一輩子這麼安生吧。
年輕的皇後自然聽說過蕭柔的名字,隻是蕭柔一直避不見客,皇帝從不提起。
也不好多說什麼,雖然皇後不想多說什麼,可後宮從沒有心思簡單的人,也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蕭柔滿心以為自己已經躲開去了,她躲得遠遠的,卻不知為何這些人還不放過她。
在元宵夜的晚上,蕭裴逸落了水,蕭柔沒有資格去參加這些宴會,可蕭裴逸是有資格的。
蕭長澤的一顆心都放在了他們母子身上,此番見到兒子沒在跟前,自然少不得去詢問,宮中的人哪裏不知道蕭長澤的心思。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蕭長澤親自救下那個孩子,抱在懷中哄著,小小的孩子自然是認識父皇的。
伏在懷中不停的哭泣,說害怕,蕭長澤自然是震怒的,年輕的皇後嚇得大氣不敢出。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也一直都知道,皇帝的心,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陛下,皇長子年幼,此時恐是受了驚,不如把皇長子的生母找來,也好方便照顧皇長子。”年輕的皇後隻想著撫慰皇帝的心。
卻從不知道,蕭長澤對於蕭柔,從不是什麼寵愛…
而是…摯愛。
放在心頭,不願舍棄,不願放手。
皇後不知,正是這一決定,把他們三人,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