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質問唾罵(1 / 2)

一堂課下來,認真講課但眼神犀利的老教授發現下麵的學生們明顯心不在焉。他邊講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結果發現這群熊孩子們會時不時地把視線往坐在第一排的郝明月那裏望去,然後或竊竊私語,對她指指點點;或偷偷摸摸傳遞小紙條,並無聲地擠眉弄眼。對此,老教授表示非常不解,於是,就邊講課邊注意了一下郝明月。

嗯嗯,不錯,依然是態度端正,認真聽講,邊聽還邊記筆……等等,怎麼這孩子沒帶筆也沒帶紙?孩紙,你真的是來上課的麼?連課本也沒帶?

郝明月一反常態的舉動讓老教授感到意外了。他是知道郝明月這個孩子的,學習年級第一,優秀的讓人想記不住都不行。

老教授之前也教過她別的學科,這孩子上課不像其他學生那樣喜歡往後坐,她總是坐在第一排正中間,認真聽講記筆記的模樣著實給人印象深刻,深深地印在了老教授的腦海中。更別提她的考試答卷讓人想死摳一處錯來好扣一分都摳不出來,事實上,因為迄今為止據說沒有任何一個老師能挑出她的錯來,所以,所有帶她專業課的老師們都以在考試上挑她的錯為樂,甚至為此還有私底下悄悄打賭的,看哪門課能打破她全滿分的紀錄,隻不過始終沒有人成功過而已。她的字寫得是非常漂亮,卷麵整潔有序,讓教書育人幾十年的老教授頭一次感到閱卷是一種堪比欣賞藝術的享受。

如此優秀的孩子,但家境不太好,聽說還在課餘的時候打工掙錢。按理說,以她的學習成績,獎學金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隻是,郝明月並沒有拿到任何獎學金的,對此表示非常疑惑的老教授還曾經為她出過頭,爭取過。隻是,有些事情,牽扯到某個層次的人時,就沒辦法了。有錢的還硬要搶沒錢的錢,真真是讓人無語,老教授隻能表示世風日下,隻能當磨礪了!

優秀的學生總是受到老師們的格外寬厚,沒記筆記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以課後去抄其他同學的。以為那群熊孩子是因為郝明月不同於往日的舉動而嘀嘀咕咕,老教授就沒有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郝明月沒注意到教室裏因她而引起的各種異動和暗潮洶湧的,她隻是努力理解和記住教授所講的新知識。她更不知道坐在她後排,座位略高的張玉婉看見了她脖子處的一道吻痕,那一瞬間,張玉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陰狠得嚇人,可惜沒有人看見。

由於上午連著四節課都是同一門,當中的課間教授一直在,所以同學們隻敢私下竊竊私語,沒有任何人找郝明月的麻煩的。郝明月不知道自己正被指指點點的,她因為早上被某隻妖孽折騰得太厲害,所以精神不太好,便利用課間時間,趴在桌子上休息了。

終於熬到了上午的四節課結束,老教授臨走前,不喜得掃了張玉婉她們一眼,顯然看到郝明月,想起她沒得到獎學金的事情,便想起了家世不錯的那三個人的後台硬是給學校施加壓力,把獎學金給了她們。

該下課吃午飯了,所有的學生卻一反往日下課鈴聲一打就衝出教室的習慣,全部都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硬是磨蹭到了老教授離開教室後,才迅速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看向了郝明月那方,準備看戲。

果不其然,轉身想找班長領課本的郝明月正被張玉婉她們三個人堵在了座位裏。原本見到好友張玉婉和室友們的郝明月一想到剛才進來急急忙忙,後來因為累,課間直接就休息了,沒跟她們打聲招呼的,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想說聲抱歉打招呼的時候,卻因黃珍和陳曦的陰沉表情而咽下了想要問候一聲的話,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來者不善。

郝明月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黃珍和陳曦身後的張玉婉,想向好友詢問求助,卻不想看到了張玉婉的眼圈泛紅,臉上有著淚痕,發現她好像哭過,不免關心地脫口而出:“玉婉,你怎麼了?”

張玉婉並沒有回答郝明月的話,隻是紅著眼圈望著她,一臉委屈受傷害的表情,然後憤憤地撇過了頭,隨後黃珍側過身,把她摟在了懷中,伸手在她的背上輕拍,好似在安慰她。而張玉婉則把頭趴在了黃珍的肩膀上,雙肩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泣。

這時候一頭霧水的郝明月就聽見陳曦那嗲嗲的聲音飽含一種嘲諷,語調怪異地說:“我說月月啊,你這些天跑去哪裏了?夜不歸宿的,讓我們好擔心你啊!就怕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或被人賣掉了啊!”她雙臂抱胸,斜睨郝明月。

“我……有點事。”想到肖榮昨晚發短信過來的叮囑,交代她如果有人問起她這些天在哪裏,就說是跟回國的表哥表姐在一起,尤其是她的那些個室友,千萬別跟她們說實話。肖榮說總感覺她們不是好人,尤其是那個張玉婉,不懷好意。雖然郝明月不理解肖榮為何總是對張玉婉她們懷有敵意,但她對自己的死黨是很信任的,自是應下了。再說了,她也不可能真告訴別人她這些天的經曆,哪怕是被她當成好友的張玉婉,那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怎麼好到處去說呢?她本來是要按照肖榮交代的話說的,隻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道關,不善於撒謊的好孩子臨到嘴邊,就變成了這種模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