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輕音樂聲如潺潺流水般緩緩而出,用餐的客人們原本邊吃邊看戲的悠閑歡笑卻在那位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小土包子堂而皇之地撲到了人家妖孽俊美的男子懷中,而沒有見男子反感地推開或辱罵她,劇情來了一個徹底大反轉時,眾人或手中夾菜的動作一顫,菜掉了;或剛入口的肉還沒來得及嚼一下,卻因下巴不自覺地張大而掉了出去;或喝入口中的飲品非常不雅地噴了出來,直直地噴了對麵同伴的一臉,而被噴之人卻目瞪口呆地望著反差太大的那二位,沒能對滿臉的口水做出及時應對。
啊,真真是,那邊的畫麵太美,讓人不忍直視!
俊美高大惹人心魄的男子任憑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人捶他都不還手一下,更是放縱那個小女人把鼻涕眼淚往他身上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襯衫上抹來抹去的,頓時,讓大夥都覺得一定他們是今天吃飯的方式不對!
男人們在糾結,其實上天是公平的吧?長得太帥的腦筋都不太好使,對吧?要不,那位男同胞,你怎麼就看中了那麼一個不會打扮的醜女呢?土得讓人心顫喲!哥們,你怎麼下得了手的?
女人們在吐血,人無完人,難道看上去那麼完美的一個大帥哥他、他的眼睛深度近視麼?要不,怎麼會無視她們這麼多的美女,而選擇了那樣一名土得掉渣,讓人不忍直視的小土包子呢?
為此,男人們得到了一種深深的安慰,瞧,那麼帥的男人卻擁有那麼醜的一個女友,而自己的女友可比之時尚漂亮多很多倍!
女人們麵部的表情最為生動,扭曲不敢置信,羨慕嫉妒恨,各種眼刀子、白果眼通通射向了郝明月,更是在心中捶胸頓足道:曾經有一天,一位仿佛上天創造的完美男人終於出現在了自個的麵前,隻是,那個男人選擇的卻是一個土氣呆傻的土包子啊啊啊!男神,為神馬不回頭看我們一眼呢?無論我們哪一個,都要比那個小土包子會打扮會化妝,穿得更是時尚得多啊!人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催令人傷心的呢?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的麼?
不管餐廳裏的眾人如何反應,在心裏如何吐槽,造成這一切的兩個罪魁禍首都完全不知道,想必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郝明月這些日子積攢的各種負麵情緒都在她被戴上手銬的那一瞬間達到了她所能容忍的臨界點。當方譽終於出現了的時候,那個臨界點又因他的舉動而一點點地有了裂縫。
郝明月本想讓他幫自己作證,卻不想方譽自從出現後,就根本沒往自己這邊望一眼,仿佛壓根不認識自己。再加上他跟那個誣陷自己的女人之間的熟稔互動,致使好孩子原本就對方譽就沒有抱任何希望、認為他在玩弄自己的心感到絕望了。
胡思亂想的郝明月看到他與那個女人站在一起那麼相配,明顯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以為這麼快自己就被棄絕了,哪怕一直有心理準備,但心還是不受控製地痛了起來,難受得慌,眼淚花在眼中直打轉。她目不轉睛地看方譽,仿佛想要把這個男人深深地記在腦海中,反而忘了自己的處境,直到王昕他們取下了她和肖榮的手銬,文欣她們被帶走,方譽慢慢地朝她走去的時候,她心中負麵情緒的臨界點驟然崩裂,一發而不可收拾。
平時不發脾氣的好孩子真要火了的時候,正如兔子急了會咬人般,管他是哪個高幹的孫子兒子的,管他的家世背景有多好多強大,衝著方譽撲了過去,還對他動起了手來。
郝明月不知道是在哭她差點被抓走的害怕,還是在哭誤以為被拋棄的那一刹那間的絕望,或許還有對這些日子的經曆的發泄,更或是抱怨方譽剛才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的,想來或多或少都有點,隻不過她沒多深想自己的內心,隻是憑本能地行事了。
她哭得委屈傷心,方譽感到萬分心疼,後悔把她一個人放出來,早知道剛就應該讓她等自己,一起過來的。同時,他原本準備看在自己母親和文家的麵子上,讓文欣一行人僅是被抓進去受點教訓的決定在郝明月的哭訴下,瞬間改變了主意,欺負了他的小月兒,管她們是跟誰有關係,還是多吃點苦,再出來吧!
“嗚哇——!”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
“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
“都是你的東西害我被警察抓!”
“是,是!”
“你是壞人!”
“嗯,嗯,不過隻對你壞!”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那怎麼能行?你對我都吃幹抹淨了,怎麼可以不負責任呢?”
“你欺負我!”
“冤枉啊,我現在可沒有欺負你,要欺負,也是晚上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