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電話,肖榮立刻詢問郝明月到哪裏了,得到她已經到了的回答後,連忙起身轉頭,一眼就瞧見自家死黨在離餐廳正門的不遠處,正拿著手機打電話。
沒來得及思考死黨哪來的手機,肖榮朝郝明月揮揮手,示意自己在這邊,讓她過來,而這個時候,郝明月也看到了站起來的她,便掛了手機,朝她那裏走去。
一旁糾結郝明月穿著的服務生因她的動作隻得放下了阻攔的手,放了她過去,隻是,服務生的內心因一路上凡是看到郝明月的衣著打扮,表情就會有點不對勁的客人們而感到更加糾結了起來。
究竟要不要攔下那個小土妞,讓她過去呢?服務生因第一次出現在餐廳裏會如此穿著打扮的郝明月而萬分為難了起來。
一見到郝明月出現,肖榮便放下了心,專注地招呼自家死黨,以至於她沒有注意到旁邊那桌的文鬱她們已經商量完畢,統統看向郝明月的舉動,以及她們眼中閃過的不懷好意。
郝明月這個大近視眼更是沒注意到別人對她的注視,她是那種專注起來根本注意不到別的事情的人,經常會出現熟人從她眼前或旁邊走過去,她都沒瞧見人家的情況。此時的她一看到肖榮,頓時有了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兩眼淚汪汪了,哪裏還能注意到旁桌的人,根本沒有朝文鬱她們那邊掃一眼的,也就沒能發現她們全部都在看她。
不過就算是她看到旁桌的那幾個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因為她壓根不認識她們。她雖然從死黨的口中常常聽到文鬱這個人的名字和事情,知道肖榮與這人有仇,文鬱總喜歡找肖榮的麻煩,肖榮也毫不手軟地反擊,二人是互相敵對的關係,但她從來沒見過文鬱此人。當然了,這孩子會為死黨打抱不平,非常不喜歡文鬱,卻完全不知道自家死黨是因為她的緣故而跟文鬱成為死敵的,因為肖榮不想她心裏產生什麼愧疚負擔之類的情緒,就從沒跟她說起過雙方成仇的起因。
郝明月邁出小碎步,快跑到肖榮的跟前,可憐兮兮地衝著她叫了一聲:“榮榮!”
“你還好吧?”肖榮迎了上去,一臉的擔心,頭一句就是關心地問她。
“嗯。”郝明月點了點頭,但內心有點糾結,不好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來之前想跟死黨吐苦水,訴說一切的心此刻在見到肖榮那張充滿了關心的胖臉時,卻又退縮了。
一來是因為此刻在公共場合,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她不好在這裏說,萬一讓別人聽去就不好了,二來她也有點難以啟齒,臨陣退縮,三來是怕讓死黨聽了後會為自己擔心,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會兒方譽還會出現,她怕肖榮會為自己打抱不平而跟方譽對上。
郝明月這樣想是有原因的,她太了解自家死黨的性格了,要是讓肖榮知道了方譽強迫自己的事情,自家死黨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哪怕對方是帝都第一太子,肖榮也敢跟對方杠上,甚至不惜報警。上一次齊銳的事情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自家死黨在聽說了對方帶著新女友到自己的跟前說了一通非常難聽、表明要分手的話的舉動後,就專門查了齊銳新女友的家世,哪怕查出了對方是出自帝都世家豪門後,也要為自己出頭而找了齊銳和他新女友的麻煩。
當時還鬧出了事來,打了人,讓肖榮差點被學校記大過,要不是肖爸爸讓肖榮後媽找了人幫忙,肖榮能不能在她的學校繼續學下去都是一回事。那件事讓肖榮沒了一年的獎學金不說,甚至還讓她在她爸爸和她後媽的麵前非常沒麵子,更讓她後媽的娘家人瞧不起肖榮,為此,郝明月沒少愧疚,深深地覺得對不起自家死黨。
想起這個,郝明月就覺得自己不能自私,為了圖一時的痛快,想要得到安慰而給肖榮說這些天的事情,因而她放棄了來之前的想法,反而朝肖榮笑了笑,又強調了一下:“榮榮,我沒事,挺好的。”
“就你一個人?”肖榮往她身後瞧了瞧,四處打量了一番,沒看見什麼陌生男人跟過來,想說怎麼沒看到那個男人,難道就月月一個人來的?
“不是,他去停車了。”郝明月也回了回頭,看到方譽還沒出現,知道死黨問的是誰,連忙解釋了一下。
“你真的交了男朋友?還是他強迫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不回寢室呢?跟他住在了一起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肖榮拉著她坐下了,然後睜大眼睛,認真地望著她,神色凝重地低聲問道。依照肖榮風風火火的性格,她能問出這麼一連串的話來,一氣嗬成,沒給郝明月回答的時間,一點也不奇怪。